跟周庭柯复合？我呸！我没跟他动手就已经是我够克制够有教养。

可我说完这些话以后，目光还是下意识地看向周庭柯。

这一眼看过去，我又愣住了。

我是不是看错了，周庭柯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层深深的失落，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收回，睫毛低垂，还有些幽怨。

像是在怪我。

他怪我什么？我这个解释不是很清楚到位的吗？

而且他凭什么对我一脸幽怨，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件件都卑劣无耻，我没找他算账就算客气了，他居然还对我幽怨？

可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生出疑惑，周庭柯在失落什么？

下一秒，周庭柯的声音终于响起：“聘之，你跟我乱开玩笑没关系，但你明知道白经理有男朋友还提这样的提议，是故意为难她，还是故意戏耍奶奶？”

他的语调低沉有力，充满了攻击性和力量感，一点也没有失落幽怨的感觉。

我就知道我刚才看花眼了，周庭柯怎么可能会失落幽怨？

“堂兄你这就言重了，我怎么会戏耍奶奶？我是认真提议，而且是为了满足堂兄您的夙愿才这么提议的啊。”面对周庭柯的质问，周聘之半点也不慌，依旧笑眯眯的，“堂兄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你心里一直惦记着的，就是白经理，我帮你圆了心愿，你怎么还这么生气？”

周聘之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试探的机会，试探我和周庭柯的关系，同时故意损害周庭柯在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

周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语气很轻：“是吗，庭柯？原来你心里一直惦记着的是小白？”

她看着周庭柯的眼神里，是审视。

我不由捏紧了手指，这一刻，我真的很想替周庭柯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当然不是，周庭柯心里装着的当然不是我，是林杳杳啊！他绞尽脑汁想那么多法子抵抗那么多的压力，也要坚持娶林杳杳进周家门，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周老夫人怎么还会看不明白，怎么还会被周聘之一两句戏言带跑偏呢？

可事实上，不用我替周庭柯回答，他自己就开口了：“当然不是。”

我原本揪着的心沉了下来，扑通一声跌落水中，迅速沉浸入水底，被淹得喘不过气来。

周庭柯的声音似乎隔着水传来，听起来嗡嗡的不太真切，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入我的耳朵：“就像白经理说过的那样，我和她早就过去了，我从未后悔过，也从未想过要回头，如今我心里装着的只有杳杳，我要娶杳杳进门，这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果然是这样啊。

我就说嘛，周老夫人请我帮忙是没用的，周庭柯对林杳杳早已死心塌地，人家是铁了心要把林杳杳娶进门的。

谁也劝不住，谁也拦不住。

心脏像是被人塞了一把满是刺的荆条，痛又麻木，我想到了两年前的我们。

同样是家人的阻拦，周庭柯无情地抛弃了我，可如今，他居然为了林杳杳当众顶撞周老夫人。

爱与不爱，真是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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