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见了微微颔首,脸色顿时松了下來,走过泠苞身前的时候,当即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两下,在其耳边压低声音道:“为将者,当心胸开阔,战场才是你最终的驰骋之地,何必计较眼前得失,时间不等人,井栏建造事关我军接下來战事,不可有失,汝当谨记。”
泠苞脸上神色狂变,董卓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虽年轻,却不是蠢笨之人,只能喏喏应声,索性他头颅垂低着,沒人看到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不过泠苞心中,却是将马钧恨了起來,他可不会单纯的以为,他与马钧挤兑这样的“小事”,董卓也会打探的一清二楚,在他心中,马钧已然被扣上了一个“告密者”的帽子。
对于泠苞脑中转动的念头,董卓不知道,也懒得去管,他要的,只是在建造井栏这段时间里平静无事即可,更何况在他看來,泠苞还只是一个轻狂的少年之人,对于马钧骤登高位有些嫉妒也是应该,只要沒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也就由得他们自去了。
之后的十余日,因为忙着制造井栏,董卓这边顿时陷入到了安静之中。
对梓潼,董卓不是沒想过打着严颜的名声去骗取关口,只是那天严颜寻死,失血过多的他虽然说沒有丢了性命,如今却仍旧还在昏迷之中。
益州的人才,能让董卓看在眼中的人不多,似严颜这样的刚烈,正是他心中欣赏的,如今已然沒了半条命,谁知道抬着其去梓潼城下折腾一圈后会不会将其折腾沒了,董卓可不愿让好不容易才抓到手中的大将就这么挂了,而沒有严颜本人出面,想要骗开梓潼的城门显然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在贾诩的劝说之下,董卓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一日,董卓打熬完身体后,才刚刚洗漱了干净,正要去看还在昏迷中的严颜的时候,贾诩从屋外匆匆走入。
“成都增兵了。”
“增就增吧,我们之前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漫不经心的换着衣裳,董卓头也沒抬的回道。
贾诩听了不由噎了一下,旋即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焦躁了,用力吸了一口气后才又道:“成都借刘焉遗诏之名,如今已经宣布四子刘璋继位益州牧。”
“……”董卓一惊,穿衣的董卓不由一滞,这才抬起头看着贾诩道:“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点点头,贾诩斩钉截铁的回道。
“怎么会这么快?”董卓低头,脑袋很快的转动了起來,刘璋继位,也就意味着益州内部的争斗已暂告一段落,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益州的重点绝对是将他的入侵摆在了首位,这对他來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消息,只是在他心中,一个疑惑却怎么也抹不掉。
其实,刘璋继位益州牧的事情,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成了事实,只是梓潼已经完全被封闭,想要将消息传递过來显然很难,而要从其他地方将消息转道,所要花费的时间就要多了,也是这样,一开始得到消息后贾诩才会那样急切。
“是刘范。”仿佛是知道董卓心中的疑惑一样,顿了片刻后,贾诩再次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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