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来河北,恭叔就不会死!
她也不会得知十九年前发生的一切!
晓行夜宿走了数日。
这一日婉柔来到兖州与豫州交界处。
连年战乱,各地多已萧条,路上极少酒家。
寻个吃饭、落脚的地方不易,不等天色擦黑,婉柔入了一座小镇,寻了家馆舍住下。
馆舍虽有饭食,却不会给客人送到房内,她只能到前厅用饭。
面前摆着一小盘肉食和一碟青菜,婉柔正小口吃着,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少年身穿月白色长袍,背着一柄长剑,俊秀中带着几分儒雅。
他虽身带长剑,却少了些许阳刚之美,柔婉倒是不输女子。
进了馆舍,伙计才迎上去,少年的目光落在婉柔身上。
飞快的跑到她面前,他神色仓皇的行礼说道:“在下正遭人追赶,还望姑娘搭救!”
“我一柔弱女子,如何搭救阁下?”
婉柔并不打算蹚这趟浑水。
馆舍前厅也有几个客人,少年却像对他们毫无兴趣,对婉柔说道:“姑娘无须作甚,容某藏于桌底便是大德!”
婉柔面前的桌子十分矮小,根本容不下一个人藏身。
她狐疑的看着少年。
少年的神色却比先前更加慌张:“姑娘若再不允,便是晚了!”
“桌子矮小,阁下如何藏身?”婉柔迟疑着说道。
“姑娘只须允了便可!”少年慌乱的向馆舍门口看了一眼。
婉柔说道:“阁下若可藏身,藏了便是!”
“多谢姑娘!”得了允准,少年谢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往矮桌下拱。
桌子太矮,他脑袋拱进去,却有多半身子在外面。
见他如此情状,婉柔不禁觉着好笑。
带剑的剑客她见过不少,还从没见过为躲仇家钻进桌底的。
屁股撅着,少年三拱两拱,还真拱到桌子下面。
他才藏好,又有一人进入馆舍。
追进馆舍的并不是精壮汉子,更不是身带肃杀之气的剑客,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宝蓝纱裙,进了馆舍,她只是向屋内扫了一眼,就朝婉柔走了过来。
“敢问姑娘,可有见着一背剑少年?”向婉柔拱了拱手,少女问道。
她行的礼是剑客之礼。
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觉她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婉柔说道:“并未见着……”
话音才落,小姑娘已经弯下腰去,把手伸进桌子下面。
“疼!疼!”两声惨叫从桌下传出,矮桌被少年拱了起来,少女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扯出桌底。
“每次都用同一招,有点新招数没有?”揪着少年的耳朵,少女柳眉倒拧没好气的问道。
“冉儿,某错了还不成?”少年被揪的侧着脸,一只眼闭一只眼睁,苦兮兮的说道:“下回可否别总揪着耳朵?”
“你脸上还有能揪的地方?”提溜着他的耳朵,少女没好气的说道:“每次都往姑娘家的桌子下钻,躲我的同时,还可看姑娘裙角是不是?”
少女话一出口,婉柔脸“唰”的红了。
之所以允诺少年藏到桌下,只因见他慌张。
没想到他与后入馆舍的女子竟是相熟。
除此之外,少年藏在桌下,竟还有如此龌蹉之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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