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南中蛮已经穿戴整齐,就连孟获也穿上了藤甲……
“冲啊!!”
孟获挥舞着大斧,带着一百多着甲的南中蛮冲了上去。
当下,箭如雨下!
然而,箭却根本射不进藤甲,尽皆被卡在藤木缝隙当中。
待他们冲上关口,关内士兵一齐发难,却发现滕甲刀砍不断,枪刺不进……
“快去取些钝器来!”张翼德赶忙下令,而后手持丈八蛇矛冲了上去。
砰!砰!砰!~
张三爷奋战,全凭虎力,每挥出长矛,都砸飞一名西南蛮,以力破之。
须臾,
剑门关,
竟只是因张翼德一人,而死死守了下来,然而因为这批藤甲兵的突然发难,致使越来越多的西南蛮摸了上来。
形势已经万般危急。
“哪里去!!”突而间,张翼德猛然挥出丈八蛇矛,将一西南蛮人给击倒,早就注意到这个蛮子与其他不同,该是个头人。
孟获虽然穿着滕甲,却还是被砸的吐血,像小鸡崽子被张翼德给拎了起来。
当下,
战场突然寂静了下来。
那些蛮人都停了,无人再敢上前。
“俺早就看不出来你不一样,果然是个头人!”张翼德咧嘴发笑,伸出手来,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孟获被张飞砸了这一下,只觉后背断了好几根骨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赶紧求饶:“叔父,不要杀我。”
张翼德懵了。
这见都未曾见过的蛮子,如何成了自己的侄子?
随后又听这蛮子说:
“我是刘皇叔义子,蛮王孟获,叔,叔父……”
张翼德冷声道:“俺不信!”
“大侄儿刘武,是俺看着长大的,他才是俺大侄儿。”
“阿斗那个小废物,毕竟是大哥唯一的骨肉,捏着鼻子,俺张飞也就认了。”
“刘封至纯至孝,如今被立为世子,这个侄儿,俺张翼德也是认的。”
“可你……”
“你这蛮子,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猛地孟获提起,就要活活摔死!
孟获肝胆俱裂之际,突然听闻一声:“三弟,三弟!!”
张飞骤然停下,整个人刹那间失了神一般望向了西南方向。
丛丛蜀军当中,刘备正策马拼命往这边赶……
“翼德!”
“大哥!”
剑门关,
两兄弟一内,一外,相距不过咫尺。
“三弟,那日在西陵城,大哥不该逼你……”刘玄德看着关上的张翼德,内疚,自责,后悔,无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只觉肝肠寸断。
啪嗒!~
孟获被松开,落在了地上。
张翼德握着丈八蛇矛,往前一步,仔细探看:“西陵一别,也不过短短数年,大哥如何就衰老了这么多,竟鬓发斑白……”
刘备用宽袖擦拭了下眼角,让自己显得坚强一些后,才艰难开口:“故友皆离去,兄弟尽分散,孤身流离,惶惶不可终日,日日惊慌,三弟啊,为兄能活下来,又占了巴蜀,这已是高祖,光武护佑了。”
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这剑门关,张翼德是无论如何也要替刘武守下的。
不然一招损,满盘输。
刘玄德心知,若要过这剑阁,只怕是要先过自己三弟张翼德了。
终于,
还是张飞打破了寂静:“大哥,天子的书信你可收到了?”
刘玄德点头:“天子手书,我已经看过了。”
而后,张飞彻底怒了:“那你为何还领兵来攻汉中?!”
“你可是大汉皇叔!”
“天子的叔父!”
“阿武身上终究流着你的血……”
“你不是汉室的忠良,一心要匡扶汉室吗?”
“如今阿武与天子一心,好不容易才做成的大好形势,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还记得当年桃园结义时的话否?!”
刘玄德眸子闪过一抹流光,好似回到了当年桃园。
那时幼年的刘武,嘴里叼着鸡腿,将点好的香依次分给他们三人……
【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背义忘恩,天人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