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只能尬笑。
跟张婕的互动,刘和明显落在了下风。
这点,连刘和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感觉就像被人捆住手脚。
张婕接着说道:“听说公子向陛下讨了专赦之权,意欲从河南尹、司隶校尉部乃至廷尉署的牢狱之中擢拔勇壮囚徒充为府上豪奴?”
“是有这回事。”刘和道,“皇帝让我来西园抢亲,总得应付一下。”
“恕奴婢直言,只是应付一下恐不行。”张婕一正脸色,肃然道,“不知公子是否曾想过,若抢亲失手会是何等局面?”
“若抢亲失手?”刘和道,“那便失手,还能怎么着啊?”
这个问题刘和还真没想过,在刘和看来,何进总不至于要赶尽杀绝吧?
“看来公子并未思虑至此。”张婕说道,“公子若是把何进当成蔡伯喈,以为西园也如直里一般任由出入,却是错矣,且大错特错。”
刘和心头顿时间咯顿一声:“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婕道:“奴婢的意思是说,公子此番若抢亲失手,则恐会有性命之忧,大将军何进不会错失这等杀人立威之天赐良机。”
听到这,刘和顿感事态严重。
这尼玛,之前真是欠考虑了。
没想到抢个亲还有可能送命?
刘和的政治敏感性是差了点,但并不蠢。
经张婕一提醒,刘和也就迅速反应过来。
这次西园抢亲,看似只是刘宏临时起意,但其实是外戚与皇权的较量,更可能涉及储位之争、国本之争!这就是两大阵营的死斗!
如果把皇权阵营和外戚阵营比喻成两头大象。
那么他刘和这个小卒子就是夹在中间的小蚂蚁。
何进这只大象只需动动蹄子,就能把他踩成齑粉。
……
“竖子,为一小女子戏耍于股掌之间竟不自知耳。”刘邦虚影适时浮现。
“老祖,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刘和黑了脸,“我哪里被张婕戏耍?
“竖子竟然还敢狡辩。”刘邦哼声道,“妖女只是几句话便令汝胆战心惊、疑神疑鬼进而瞻前顾后,还说未被耍?”
“可她说的也有道理,皇家跟外戚两大阵营之间的争斗确实有很大风险。”
刘和道:“我觉得我还是别掺和的好,不然何进一根小手指就能把我摁死。”
“荒谬!”刘邦却劈头盖脸的训斥道,“汝乃宗室,生来与皇家一个阵营,除非外放州郡,否则何以避开两大政治阵营之生死斗?”
“噢噢,那我明白了。”刘和突然有一种明悟之感。
“难怪在原本历史上,刘虞、刘表还有刘焉纷纷谋求外任,原来他们都是不想掺和皇家与外戚之间的权力斗争。”
政治这个东西对于当下的刘和,还是有些深奥,看不懂。
“汝只放手施为即可。”刘邦道,“还有,张婕此女亦可利用。”
“啥意思?”刘和愣了一下又道,“老祖你是说张婕背后的黑山军?”
“然也,正是黑山军。”刘邦道,“张婕此女故意借何进吓唬于汝,亦是不怀好意,汝可将计就计借黑山军之兵来对付何进。”
……
张婕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可曾想清楚?”
刘和的思绪拉回现实,无奈的道:“正所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就算是有性命之忧,抢亲这个事也是非做不可了,姑娘见谅。”
“奴婢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替公子担忧耳。”
张婕表露出恰如其分的关切之意,又说道:“公子为了救蔡琰,不惜背负纨绔之名,此等仗义之举奴婢深钦佩之,故尔相劝。”
刘和正要回话,耳畔陡然响起刘邦的咆哮:“竖子,速速借兵!”
皱了一下眉头,刘和按照刘邦的意思问道:“这么说姑娘能够救我?”
“公子说笑矣,奴婢不过弱女子,岂敢妄言救公子。”说到这一顿,张婕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家兄乃平难中郎将张燕,麾下颇有些勇壮,若公子需要,奴婢可以修书一封与家兄,令其遣数百勇壮前来洛阳听公子使唤。”
“这不太好吧?”刘和道,“会不会太唐突?”
张婕笑了笑说:“奴婢会对兄长说,早就属意于公子,是以不愿嫁于大将军之长子,而只愿嫁与公子为妾,如此家兄必然会遣勇壮前来。”
刘和盯着张婕的眼睛问道:“婕儿姑娘为什么要帮我?”
张婕迎着刘和的眼睛笑道:“奴婢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属意于公子,既是心有所属,自当倾力相助,这有什么不妥么?”
“姑娘,这话你自己信吗?”刘和没好气道,“来西园之前,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我相识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时辰,你说你心属于我?”
“好吧,奴婢便实言相告,实是为了帮家兄一个忙耳。”张婕叹道,“山中太贫瘠,养活不了太多的丁口,公子若招募三百勇壮为家奴,至少能养活上千口人,若能得如此,家兄与奴婢对公子唯有感激二字。”
“那行,先调三百人前来。”
刘和道:“但必须得是精壮。”
“奴婢替山中父老谢过公子。”
张婕双手平措左胸前曲膝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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