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耀实在是受不了张杨手下那些小的牙没长齐,老的牙掉完的士卒,强令他只留下精壮成年男子作为壶关守军,其余都迁入后方事于农桑!
当然,对于张杨的无奈,秦耀也从另外一方面补足了!
要知道同样镇守一关的眭固眭白兔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怎么样,以我手下这些兵力配置,足够退敌否?”
田丰从恍惚间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张刺史手下当真是人强马壮,但恕在下直言,张刺史兵虽精,但倘若袁绍拿下壶关之意坚决,遣上万大军而来,若想退敌,难矣!”
张杨眉头一皱,上万人来打壶关的话,那壶关可就不妙了啊!
“不过!”田丰话锋一转:“张刺史也不必着急,以在下愚见,虽说吃了兵力的亏,不好击退来犯之敌,但既然坐镇壶关,又兼士卒精锐,装备齐全,何必要和对方死斗?”
“只需依壶关之险,以防守姿态坚守不出,不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那样的话,即使对方出兵十万又何妨?”
“对方远道而来,壶关据关而守,不利的乃是对方,长此以往,对方粮草消耗过重,必望关兴叹而退军,则可保壶关无虞!”
张杨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拍脑袋道:“诶呀,瞧我这脑子,汉明当初也跟我说了,壶关乃是天下雄关,非十倍以上兵力投入,难以撼动!”
“某先前愚钝了,居然想着跟对方正面迎敌,当真是本末倒置了!”
“若非元皓先生提点,我险些误了大事啊!”
张杨的恭维,让田丰稍稍失笑:“张刺史客气了,只不过是张刺史坐镇壶关,责任重大,又兼如今玄德公等人率军于北地交战,故急切而!”
董昭在张杨下首,看着田丰这个曾经的老友,原本不苟言笑,说话容易得罪人的他,今天被张杨照顾的分外妥帖,都笑了多少次了!
“不过,在下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杨立刻道:“元皓先生但说无妨,在下必洗耳恭听!”
田丰点了点头,慎重道:“壶关事重,不可有任何意外,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出事,那并州东门户失去,整个并州将处在兵锋之下!”
“故以在下之见,为保万无一失,张刺史可有从其他地方调派兵力的权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杨名为刘备上司,实则是以手下自居的,刘备出兵在外,将领本是无权随意调配兵力的,但事关壶关防御,田丰认真思索之后,才有这个建议。
“调兵……”张杨微微沉思。
董昭在一旁道:“如今晋阳留下的兵力,只够防御之用,万不可调动!”
张杨点头,也明白,哪怕是壶关丢了,如今整个并州的晋阳也不能出任何事情!
田丰皱眉,这是没地方调兵了吗?
董昭小声道:“稚叔,黑山张燕那边……”
张杨挑了挑眉,看向董昭。
黑山投诚,少主张宁更是成了秦耀的内人,张燕自然而然地成了刘备的手下。
但不管是对北地出兵也好,还是其他的军事行动也好,刘备上下没有调动张燕以及他手下的黑山军,张燕本人也没有掺和进去。
这一点,除了秦耀给张燕安排的任务是解放黑山劳动力,将这些有生力量散入上党全境之外,更重要的是张燕还没有彻底归心!
反倒是于毒、眭固等黑山首领,还有李乐、韩暹这些白波首领,都已经得到了重用。
张燕,可以说是心里还在幻想着张角所谓的那个大同世界!
真要调兵的话,张燕离得最近,手下也最有富足的兵力足够调配。
见张杨迟疑,董昭问到:“稚叔还在介意张燕的身份吗?”
张杨摇了摇头:“我岂有这般小心眼,在汉明的调解之下,如今的上党重现生机,这也让我明白,一味的争斗是解决不了事情了!”
“黑山上下既然愿意归附,那自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过去的种种,就不用提了!”
“我怕的是,张燕愿意听从玄德、汉明的话,换做是我让他出兵的话,他非但不愿,反而嘲讽我怎么办?”
“这……”董昭无语,不过张杨说的也是事实,二人之间还是有些不对付的。
“也罢,家国面前,个人颜面何足道哉,我不信他张燕看着自己手下原本的弟兄都受到重用,自己甘愿在地方上屯田养老!”
“此次我以个人名义邀他共同驻防壶关,倘若真有大军攻来,我与他同心协力,守住壶关,大功一件,可作为他的晋升之道,倘若他不愿……只能说是他没有远见,不得重用,也怪不得别人了!”
张杨做事也果断,选择了向张燕求援。
处理完这些事后,张燕也是看向田丰和张郃:“元皓先生,儁乂将军,壶关大战在即,我意不可因为壶关战事让主公等人担忧,在下厚颜,请二位助我共据来敌,不知可否?”
田丰和张郃相视一笑,一齐抱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