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强自己的话语分量,刘禅挥手示意,让左右拉过来数车粮食,堂而皇之地摆放在校场外的空地上。
在刘禅的示意下,关兴走上前来,他手中大刀一挥,便劈开了数袋粮食,并任由金黄色的栗米滚落在地上。
这显然刺激到了守军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校场内再次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刘禅微微抬手,示意关兴再次复述他的言辞。
“众将士皆知,我此行意在北上寻父,江阳城不过是途经的一站,暂时的落脚之地。只要我军粮草充足,这城中将士的生死,我刘禅,自然无需过分挂怀。”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继续道:
“我父亲乃是大汉皇叔,仁爱宽厚,名满天下。身为其子,我自然也要秉承父志,忠君爱民。正因如此,我才给了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否则,依我之性,早该一把火将你们烧得干净!”
言罢,刘禅果断下令,命人在校场四周的墙根下堆积起干柴,又命人浇上火油。
刘禅冷声道:“此刻,只需我一声令下,你们便会身陷火海,化为灰烬。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亦非无情之人,愿给你们一线生机。只需将程畿绑了献上,我便可赦免你们无罪!”
程畿心中一沉,暗叫不妙。
果然,他瞥见周围守军的眼神已然转变,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疑虑与异样。
程畿急忙辩解道:“切莫听信他的谎言!倘若你们踏出这校场大门一步,必会遭到乱箭射杀,绝无生还可能!”
刘禅并未多做解释,这样的唇枪舌剑,你争我辩,其实并无半分实际效用。
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饿他们三天,让他们尝尝饥饿的滋味。
于是,刘禅下令继续对敌军实施围困,随后便带着人马离开了校场。
......
三日的漫长等待过后,校场上的守军已然疲惫不堪,饥饿与干渴如同两把无形的利刃,无情地割削着他们的意志。
阳光炙热,而兵士们的眼神却愈发迷离,他们仿佛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
直至烈日当空的正午时分,一阵喧嚣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
刘禅终于带着张苞、关兴等一众人马姗姗来迟。
刘禅手中紧握着一个简易的木制喇叭,他将其凑近嘴边,声音透过喇叭的扩音作用,传遍了整个校场。
“程太守,三日已过,你考虑得如何了?现在可愿归降于我?”刘禅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畿面色憔悴,面色憔悴,胡须凌乱,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
他狠狠地瞪了刘禅一眼,怒喝道:“我程畿虽死不屈,休想让我投降!”
刘禅似乎早已料到程畿的反应,他并未动怒,而是挥了挥手。
只见几名士兵押着一个孩童走上了前来,那孩童与程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显然是程畿的亲人。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校场上守军的骚动,他们纷纷惊呼出声,担忧地看着那个被押解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