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闻言,愣了下,紧接着便放声大笑,环顾四周,扬声道:“听听!你们都听到了吗?这可是刘大耳,亲口说的!夺取川蜀,我当立首功!”
刘备一边假笑着,一边示意随从加速离开。
这种事情,倘若只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然而,让众将无法忍受的是,隔三岔五,张松便会堵住刘备,上演一次。
众将尽皆愤怒,偏偏刘备宽厚,经常劝说众人,要体谅张松,要帮助张松,有条件的更要与张松抵足而眠,用实际行动,感化张松!
久而久之,刘备声望越来越高,张松却受到更多人敌视。
甚至就连诸葛亮和法正,也渐渐开始对张松不满。
这一天,众将向刘备请愿,要把张松关进大牢里,待秋后处斩。
不出意外地,刘备再次拒绝了。
众将百般劝说,刘备却仿佛是铁了心的秤砣,就是不答应。
无奈之下,众将只能齐聚太子府,请求刘禅拿主意。
刘禅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文武众臣,苦笑道:“诸位,这又是何苦呢?”
关羽站在武将首位,恨声道:“佳婿......侄儿......不对,是太子,陛下不听我等忠言!”
刘禅无奈地说道:“诸位齐聚太子府,倘若父亲心胸狭隘,便会以此治我的罪。”
“他敢!”张飞吼了一嗓子,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轻声细语地说道:“俺的大哥......不对,是俺的陛下,绝对不会如此是非不分的。倘若陛下真的治太子的罪,俺去找陛下求情!”
其他武将闻言,纷纷抱拳道:“倘若治罪,末将愿同去求情。”
刘禅轻叹一声,看向诸葛亮,问道:“丞相,你怎么也来了?”
刘禅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半句话是:“丞相,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尽管后半句话刘禅没说,但诸葛亮仍然秒懂,他解释道:“张松的命,毕竟是太子救的,因此前来询问太子,是很有必要的。”
刘禅倒也佩服诸葛亮的果决,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想要处死张松,特意前来询问太子殿下的意见。
刘禅能有什么意见?
更何况,在他看来,张松已经废了。
既然废了,那当然要回炉重造!
于是,刘禅对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张飞,又点了点头。
张飞不明就里,但又不愿失了脸面,当即抱拳道:“俺也一样!”
刘禅差点儿被逗笑了,他看向关羽,轻声道:“三叔没懂,烦请二叔抽空提点他一下。”
关羽闻言后,转身拽着张飞的袖子就往外走。
直到此时,张飞仍然是懵懂的......
次月,某日。
张飞豪饮两斤烈酒,面颊泛红,步伐虽略显踉跄,却故意横亘于张松必经之路,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
张松见状,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地斥道:“粗莽环眼之徒,速速闪开道路!”
言罢,张松衣袂轻扬,似有不耐。
张飞不禁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躯却如同磐石,纹丝不动。酒意之下,更显其豪迈不羁。
张松见状,更加生气,语气中多了几分轻蔑:“尔等若无我之谋划,何以能轻易夺得益州?”
张飞闻言,双眼圆睁,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辈将士,历经千难万险,浴血奋战,方得此州。你虽有献图之功,又岂能抹杀我等汗马功劳,妄言独占其功?”
张松冷笑一声,口出狂言:“区区匹夫之勇,何足道哉?我之所言,就是鄙视尔等匹夫!”
张飞霎时间怒目圆睁,手腕一抖,腰间寒光凛冽的佩剑已应声而出。
只见他当场刺死张松,接着便将那颗惊愕未定的头颅割下,提在手里,扬长而去。
少顷,张飞将头颅掷于刘备脚下,沉声道:“陛下,张松僭越无度,臣已代陛下除之,以正视听。”
刘备目睹此景,面色骤变,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滑落脸颊,他颤抖着声音,满含痛惜地说道:“永年与我,旧情深厚,平日里常有戏谑之言,你又怎能忍心,下此狠手?”
言罢,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转而以一种庄重而哀伤的声音继续道:“翼德将军,既然事已至此,就厚葬永年,算是对我们往日情谊的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