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借口带周琼羽看账本,和她一起出了门,去了隔壁的书房。
待她们离开后。
几个婆子一副苦瓜脸。
张才家的忧心忡忡,“二奶奶。我们心里怕啊。”
苏如棠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闻言浅笑:“有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
“大姑娘做事随心所欲。远的不说,那死鬼慕容婆子就让我们不服,早先我们关系那么好……”
“好了,就你们几个能有什么好关系?”
苏如棠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子,“她慕容氏出事的时候,没少见你们踩一脚。这会说什么手帕交之类的话,没得让人恶心。”
几个婆子大气不敢出。
“从我私账拨十五两银子替慕容氏发葬吧。另外你们的点心没了,每个月多加一百个大钱的生活补助费。”
“粗使婆子每个月给六十个大钱的生活补助费。”
她拿起桌上的那张纸沉思了下。
提笔在一旁写了几行字。
有处罚的自然就要有奖赏,顺便将处罚的规则改一改。
苏如棠一一地念给婆子们听。
“这下你们可有意见?”
几个管事婆子互相对视一眼。
相对于下午一杯老茶和一块饼子,她们更喜欢每个月一百个大钱。拿在手里格外的踏实,一年四季能扯上花布给家里人做几件衣服。
“没有意见,多谢二奶奶。”
几个婆子欣喜地磕头。
张才家的留到了最后,“二奶奶,兰香院的那位主子见天的要金子要银子,要么就是想要绫罗绸缎的送去。”
……?
“没告诉她每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月钱吗?”
“老奴说了,可这位说她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下嫁到周府,别说一个月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银子都不够花的。”
苏如棠眉头微挑,却未言语。
她能想到现在的宋怀烟和前世的嚣张跋扈的宋怀烟不同。
那人是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主。
完全不同性情的两个人,明明同样的容貌。
苏如棠一时陷入了沉思。
“你在这里?是躲着我?”门口传来张扬肆意的声音。
宋怀烟掀开帘子进来。
后面跟着丫鬟翠果。
宋怀烟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抖动。身子骨懒懒的靠在椅子里,“喂,听说你是二婚嫁给了周承儒?”
“你们老古董不都应该死都不二嫁吗?”
“你怎不学那个老白茶大嫂?”
屋里的丫鬟噤若寒蝉,个个不敢出声。这个宋姨娘也太放荡不羁了。
苏如棠淡笑:
“宋姨娘的规矩礼教都淡忘了。规矩一时忘记也不打紧,若是嘴皮子过于利索,怕是会遭人记恨。”
“若是哪一日,遇到性子不好的。宋姨娘是要吃亏。”
宋怀烟最讨厌别人说教。
“你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给你提个醒。”
“男抖穷,女抖贱。宋姨娘是想让大家记得你母亲来自烟花巷,规矩二字不会写?
不懂规矩扯了国公府面皮是小事,但我苏家世代清誉不可糟蹋。我是你的主母,自然要好好地派人教导宋姨娘规矩。”
说完,苏如棠起身离开。
宋怀烟没想到苏如棠这个抠门的数落她一顿就跑了。
跑之前连个银锭都没丢下。
忒抠门。
她一个庶子的外室女,那嫁妆看着有十几台,里面都是不值钱的痰盂、棉被和一些衣服。
她有心想要在这里赚钱都不容易。
不行。
她一定要说服苏如棠给她钱。
慕容绯月在屋里砸了好几个不值钱的茶杯。
“苏如棠怎么敢利用羽姐儿立威?”
这个女人太恶毒不要脸,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羽姐儿不会管家还苛待下人。
往后怎么说亲?
她眼里涌动着不甘、愤怒、嫉妒和那抹消散不去的恨……
她捧在心尖上的男人,居然为了求娶苏如棠下跪了三天。
让她怎能不恨?
想到这里,慕容绯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丝丝阴笑。
她无声的张嘴:苏如棠。知道你要夺走我的孩子,我便事先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