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周府拿几百几千两银子去寻一个金玉之物也寻常。我往年送给老夫人的寿礼哪样不是四五千两银子的。”
“不过是今年不是个好年。俗语说相冲,我咨询了得道高僧,才用了这个法子。”
话音未落。
康王妃先是点头。
对于她们来说,金银买来的终究是俗物。
心意和寓意最是难得。
闻言,康王妃笑着看向蓝璇玑道:“我就说苏家的女孩子果真好。旁的不说,就是如棠带着丫鬟亲自去找人写就是莫大的孝心。”
“恭祝周老夫人过茶寿。”
康王妃说好,其她人自然跟着送了许多奉承的话。
一句一句,不断地祝贺周老夫人。
苏如棠孝顺的美名顿时传到了前院。
周老夫人心里怄火,她不在乎这些形式。她喜欢实打实的金玉。
接下来就是宴席。
男子和女子分开在不同的花厅里,但都是在花园里。
有了宋怀烟那个铺子赚的银子。
花园里不至于太难看。
宴席还没开始,周琼羽借故出去。
她走到男子所在的花厅附近,恰好看到了一张剑眉星目的脸。男子和周承儒的岁数差不多大,身姿挺拔不苟言笑,但那股贵气是旁人所没有的。
察觉到有人偷偷地打量他。
男子淡漠的移了眸光,和周琼羽四目相对。
周琼羽下死眼盯了两眼,嘴唇轻启说了一句古诗。随后羞红了脸,移开了目光离开。
五皇子并不认识周琼羽。
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如出水芙蓉,和皇子府里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微微一笑。
“五王爷。这边请……”周承儒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窗外并没有人影。
“嗯。那件事情,妥了?”
“妥了。”
周承儒不是现在才搭上五皇子,其实早五年前就已经搭上。不过那时候戾太子犯事,先皇当时盛怒下了拘捕格杀勿论的口谕。
没想到,戾太子府一干人等全死。
戾太子死前用鲜血在墙上写下了几十个冤。
轰动一时的惨案。
之后不过两年,先皇退位,移居到避暑山庄。再也不回京城过问大周国事。
自皇上登基,五皇子自动断了和周承儒的联系。
如今,为了绊倒苏家。
五皇子府的长史官主动找了周承儒,提给他一个诱人的条件。
五皇子见康王站在一旁,忙笑道:
“王叔,你上座。”
康王摆手,“我可不惯跟大家伙说话。给我坐一旁喝点酒就行了。”
周承儒笑道:
“康王爷,您今天可躲不了清闲。”
说话间。
工部尚书来了。
“锦衣卫殇指挥使到。”
“锦衣卫姚同知到。”
“吏部林侍郎到。”
……
周承儒讶异,周府寿宴怎么来了这么多平时不稀罕理睬他的人。
他不禁向五皇子作揖,“多谢五王爷。”
五皇子笑笑不作声。
殇厌特意带了殇弃过来,他知道自家儿子那颗心。
终究老父亲抵不过儿子,将他从寺庙带出来。
殇弃跟着殇厌进来,先是向五皇子等人行礼。他懒洋洋的听着殇厌和五皇子在说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姚叔叔,我想去另外一个花厅。”
周文毅主动过来跟殇弃打招呼,“殇小公子。我是周侍郎的儿子周文毅。”
殇弃别过头去。
周文毅:“……”没礼貌的死小孩。
周文庆和周文宴争前恐后地跟殇弃说话,见他冷冷的不回答,两人脸上挂不住了。
殇弃见姚同知被康王爷拉住说话。
心里叹了一口气。
眼珠子一转,朝周文宴指了指。“你也是周侍郎的儿子?”
“是的。”
“这里无聊得很。你带我去女子那一个花厅。”
周文宴也觉得这里无聊,见殇弃主动跟他说话,心里得意的很。“好。我母亲在那个花厅,她今天身体不舒服……”
“文宴,你说这些做什么?”周文庆眼里带着警告。
周文宴心里不服气。
“殇小公子,我带你过去。”
“好。”殇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周家这几个孩子各有各的小算盘。
周文庆眼里闪过不悦。
“我带你过去。”
殇弃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小孩,你待在这里。”他主动牵着周文宴的手,“咱们走吧。”
周文庆:“……”他被嫌弃了。
周文毅看了一眼,他得要在这里好好的表现自己。
争取让五皇子注意到他。
周文毅的目标是进入国子监。
苏府的苏不离过来了,他来得晚,一直到宴席开始才抱着一坛玉露酒匆匆赶到。
“妹夫,我来迟了。大理寺有个棘手的案子。”
苏不离将酒坛子放下来。
康王好酒。
他目光落在了酒坛子上,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苏少卿。什么好酒?不是好酒,你这迟到的人就要把带来的酒喝光。”
苏不离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衬的他越发温润。
“康王爷,我这是玉露酒。那我一个人喝?”
康王爷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我拢共也就弄了不到两斤的玉露酒。你这一坛得要十斤吧?”
“十二斤。”
康王腾的站起来冲过来。
抱着酒坛不撒手,“我替你喝了。”
其他人不让了。
“康王爷,不可以这么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