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詹三爷同住这院子这些日子,秦长安对詹三爷只秉了敬而远之这四字,若无必要绝不开口说话。好在詹三爷自持身上有举人的功名,又是张家的女婿,对秦长安这个依例纳监还没中举的监生没多少看得上,平日除了打招呼也不大爱说话。
此时见詹三爷进来,秦长安倒觉得奇怪,起身相迎道:“不知詹兄寻我有何要事?”詹三爷一进门就看见这丫鬟没穿棉衫,只穿了件水红色袄茜红色背心白绫裙。腰上系的松花汗巾子着意系紧了些,显得腰恰只够一握。詹三爷不由自主伸出手比一下才对秦长安笑道:“我那屋有些冷,听说秦兄这屋烧的暖一些,特地过来蹭点热气。”
说着詹三爷自找凳子坐下,还不忘趁丫鬟过来倒茶时候嗅了嗅:“奇怪,都是一样的炭火,为甚我那屋就冷了些,秦兄这屋不光暖和还有股香气。”既来了客,秦长安也不好继续看书,把书放到桌上走到炭盆旁边伸出手烤了烤才道:“这边比家那边冷的多,贵管家可能不善于烧炭盆。”詹三爷点头:“你说的啊,月香从小在这京里长大,自然晓得该怎么烧炭盆才烧的更热。月香啊,明儿你也到我那屋给我烧炭盆去,省的他们笨手笨脚的,总烧不热乎还浪费不少炭。”
月香怎不明白詹三爷的心思,只是一来詹三爷是张家的女婿,庙里的猪头已经有主了,二来虽论长相两人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秦长安看着就稳重些,以月香看人的眼来瞧,秦长安一旦收了自己就会对自己一直负责下去,而詹三爷这样的,只怕是今儿看上谁就和谁,过个几天就丢在脑后了。
故此月香只对秦长安一人下了心,哪晓得詹三爷会这样说,月香不由一双水汪汪的眼都往秦长安那边瞧去,只盼着他能拦下詹三爷。秦长安自然明白月香看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一来对月香没什么心思,二来觉得去生个火也没什么,再说把詹三爷打发了自己还要看书呢,想也不想就道:“月香,不过就生个火,你以后就先去帮詹三爷那儿生好炭盆,再回来这边生火。”
月香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漫上失望,可自己一个丫鬟,这种事又是小事,主人家答应了自己也不能矫情说不去,只得应了。詹三爷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哎哟,月香答应了,明儿我就再不冷了,不然这几晚夜夜都是半夜冻的睡不着。”
詹三爷欢欢喜喜告辞走了,月香在那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死心地问秦长安:“秦爷,奴婢去詹三爷那边……”原本以为詹三爷走了自己就能好好看书,哪晓得月香还要说话,秦长安的眉不由微微皱起,把书放下瞧着月香:“不过就是生个火,没什么别的事,难道你想走,他还能拦住你不成?”
不过就是生个火,秦长安这句话让月香觉得心里有底气了,低声应是:“秦爷说的对,詹三爷也不会拦住奴婢的,再说,奴婢本是送过来服侍秦爷的,秦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该做什么。”这话里有别的意思,不过秦长安并没听出来,只是嗯了声就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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