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力波动,是哪吒所不熟悉的,却感觉其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至少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哪吒心底下一丝讶然。
刚才若是打起来,自己未见得能讨了好去!
那么,这位来自凡间的于兄,他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
于乐当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怕薛定厄吃了眼前亏而已。
薛定厄同样是一无感知,此时已经跟哪吒混熟了,勾肩搭背地一路走向杜媺轩。
堂堂薛大少,在地府中闯出偌大名声,交朋友的能力还是不差的。
巨灵神跟在后面,时而笑逐颜开,时而眉头紧锁,或者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峥嵘岁月里。
牛头马面没敢搭话,却也与有荣焉地跟在后面。
跟着阳大人果然不同啊,你就说这社交圈子!
即使上不了桌面,在一旁伺候着也好啊。
“老身告退……”薛涛还是站住电影堂门口,恭敬地朝着众人后背行礼,脸上阴晴不定。
既然是家宴,杜十娘也就亲自上桌作陪。
席间,哪吒跟于乐约好了时间,把放映机给他送过去,切切不可忘了哪吒闹海。
巨灵神吃饭时老是陷入沉思,也再次确认了于乐为他拍一部电影的承诺。
一顿饭宾主尽欢,四个人相交莫逆。
唯一的不足吧,就是于乐这人酒量太浅,拉拉扯扯的忒不爽快,没个男人样儿。
于是约定了时间另喝,届时由哪吒做东。
酒足饭饱之后,于乐和薛定厄把哪吒和巨灵神送出了杜媺轩,再由牛头马面把贵客送出酆都城。
“小嫂子,请问您可是自由身?”再回来时,于乐问杜十娘。
“回于兄,早年间媺儿是卖身给彼岸花的。修行不易,需要诸多灵药。这些年来,媺儿已经自赎了,当下确系自由身。”杜十娘笑容温婉,一副成熟的女人范儿。
早先杜十娘在彼岸花中,只是个普通姑娘罢了。因为颇有些阳刚的英气,才合了薛定厄的眼缘。
受到薛定厄的青睐,并长期留宿之后,杜十娘的地位明显提高,成为了彼岸花的摇钱树。
谁让薛定厄那么有钱,又慷慨大方呢,人傻钱多不足道也。
直到电影引入彼岸花,杜十娘的地位才超然起来。
此时的杜媺轩,与于乐初入彼岸花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伺候杜十娘的小姐姐也翻倍不止。但此时,小姐姐们都退到外面去了。
杜十娘自赎其身,倒也是做得轻车熟路。
不过,赎身之后又如何,还不是倚着彼岸花赚钱。
一个弱女子如何生存?
“彼岸花虽好,不是久留之地。”于乐说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
男人两大爱好,诱良家下水,劝失足从良,好像很三俗啊。
我又有何立场决定薛定厄的生活呢,没准儿这货只是逢场作戏呢,甚至就是缺乏了母爱。
“多谢于兄厚爱,媺儿也是习惯了,不欲改变什么。”杜十娘盈盈一笑,并无凄惶之感。
前世为人,今生做鬼,杜十娘恐怕也很难相信男人了吧。
哪怕是一只男……猫。
并非薛定厄不可靠,而是薛定厄根本就没长大。
杜十娘对薛定厄,其实是宠着的……
“于兄啊,我倒是想过把媺儿养起来,但媺儿拒绝了我。”薛定厄倒是颇有些幽怨,嘴巴居然撅了起来。
“这样啊,”于乐拍了拍脑门,“薛兄,你可曾想过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
“你是说,我来开一家青楼?”薛定厄眼前一亮。
于乐:“……”
这货的脑洞真够大的,居然还会拐弯了,你这是要把杜十娘捧成鸨儿娘?
“薛兄,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薛涛这人,更是不可靠。虽然兄弟我并无证据,薛兄却可以慢慢查访,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于乐沉吟道。
“你是说,这货算计我?!”薛定厄勃然大怒。既然于兄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了!
“稍安勿躁!”于乐很无奈,“哎,从长计议吧。”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万一是我算计你呢?
“我是说,你俩可不可以开一间电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