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咋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放心吧,这些麻烦都惹不到大圣爷身上!反倒是你没有作为,却抹黑了大圣爷。”于乐也盘腿席地而坐,蹲着太累。
欺软怕硬,糊弄小孩子,想必天上人间俱是一理吧。
神这东西,老是不显灵,容易被人忘怀。
但谁又敢真的当他不存在了?
换言之,弼马温不作为,大圣爷就不存在。
弼马温奋起了,大圣爷就站在她的身后。
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你是说,我应该逮谁缚谁?”弼马温两眼亮晶晶的,猴腮上两坨潮红。
“管事大人自有定见,却非我能置喙。”于乐笑眯眯地拱拱手,十足的狗头军师。
“你这凡夫,不错的!”弼马温抬手拍了拍于乐的肩膀,“就是丑了点。”
呃,后面这句,能省略最好了……
于乐嘴角直抽抽,这么说我,你不亏心吗?
“你叫什么来着?”弼马温和蔼可亲地问道。
“我叫于乐来着。”于乐继续抽抽。
有个名字很难啊!
“于乐啊,走着!”弼马温腾地跳了起来,却是忘记了身处公案底下。
公案登时就“砰”的砸到了房梁上,而后又“砰”的落地,激得尘土飞扬,大地震颤。
于乐浑身一嘚瑟。
公案的落点就在身后不到一米啊,天庭太危险了,我想回人间……
房梁也好,地板也好,公案也好,看上去全都毫无损伤,天庭里的物件,质量硬是要得!
弼马温噌噌噌奔出公堂,大红官袍飘飞,一颗“逮谁缚谁”的心已然按捺不住,一刻也等不得。
于乐赶紧跟上,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好歹等我走了你再发威啊?
杂役仆从还好说,只是天界的普通人,监丞监副肯定也是神职的吧。
你有大圣爷做后盾,我却不能拿你做后盾,不太靠谱的说。
狗头军师什么的最容易惹祸上身了……
“管事大人!”于乐急喊。
“嗯?”弼马温急停。
于乐腾地撞上了弼马温的后背!
然后,就忽忽悠悠地飞了出去……
御马监的天空可比藏马山蓝多了啊。
然后,天空中就多出了一张猴脸,颇有关切之色,“于乐,你死了吗?”
死了还能睁着眼吗?
好吧,我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才叫死不瞑目……
于乐翻了个白眼,浑身都疼炸了。
“哦,那就起来!”弼马温伸手来拉于乐。
一股大力传来,险些只拽起了胳膊……
“管事大人,缚人毕竟不是目的啊!”于乐堪堪站定,左手揉着右手。
手掌和手背上都留下了红印子,弼马温得多大的手劲!
我这右手用处可大。
“你是说,先清扫马厩要紧?”弼马温果然大受启发。
好吧,你说什么都是对……
“那毫毛用‘齐天大圣’激发,然后怎么解除啊?”于乐问道。
“还是‘齐天大圣’啊!”弼马温理所当然地说道,看于乐就像看一个小傻子。
好么,这毫毛还是开关式的。
摁一下,灯就亮了。再摁一下,灯就灭了……
“你是说,先放开那个杂役?两个人干活,定比一个人快些!”弼马温恍然间又有所悟。
嗯嗯,你说什么都是对……
然后于乐就腾云驾雾了。
弼马温抓着于乐的手,瞬间就跑到了天马厩,于乐几乎是横着过来的。
如果镜头放慢些,就能看见一只瘦弱的小猴子,扯着硕大的于乐飞奔,形如放风筝……
她果然大圣爷的后猴啊,身体坚硬无比,更兼力大无穷。
对了,大圣爷不是打石缝里蹦出来的吗?
好吧,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抓的还是我的右手……
劳动人民的潜力是无穷的,天马厩前,已经堆积了一座粪山。
杂役甲光着膀子,拖了满载的粪筐一溜小跑,身上脸上俱是汁液,也分不清汗水和粪汤。
“大人!管事大人!”
杂役甲笑得很努力,于乐还排在了弼马温前头。
“齐天大圣!”于乐已经恢复了风轻云淡,只是左手悄悄地按摩着右手,好像肿得厉害。
那边杂役乙哼唧了几声,随即连滚带爬地出了马厩。
索子缚过的部位,留有深深的勒痕,整个人就跟米其林成精了似的。
脸上有青气,却也性命无碍。
索子则恢复了毫毛状态,居然远远地穿梭而来,飞到了于乐手上。
好吧,也带了些淡黄色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