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九和陈挽风俩个插科打诨,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柳家事情的影响,不过满身少女烂漫气息的虞娘就不一样了,她人虽然跟在他俩后面,心里却一直想着敢爱敢恨的柳夫人白芳柔,不禁暗暗唏嘘,多好的女人啊,那柳财主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还有莫山,别看一开始挺招人厌的,可多痴情啊,唉,可惜了一对照子,这人瞎了以后,白芳柔会不会被他感动呢?
漫漫一条卜水河横穿了卜水镇,故而他们要走穿这个小镇才能出去,虞娘的帷帽被谢燕九这个败家货给撕坏了,所以也只带了一张轻薄的面纱。()
不经意之间,不知哪里隐隐约约飘来一阵动人的琴声,慢慢悠悠的绕在了人的心头。
听到有人在弹琴,不止虞娘,连谢燕九和陈挽风都停止了说话,不禁纷纷想起了之前站在山坡上吹笛子的柳夫人。他们虽然不像虞娘那样多愁善感,但也并非对柳家的这出家庭大悲剧完全无感。
陈挽风最先问:“你们说,柳书禹能找到柳夫人吗?”
他们拿了钱走的时候,柳书禹已经决定去滇州找妻女了。
“悬啊,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我看那柳夫人已经对他死心了,而且我觉得那莫山倒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谢燕九对莫山很看好。
陈挽风却道:“可是莫山瞎了啊,柳夫人既然当年逼他发下毒誓再不准他见自己,足见柳夫人一点都不喜欢他,现在莫山又瞎了,即便柳夫人有些感动,也要想想未来前景吧,柳书禹一表人才家里又富有,而那莫山又丑又瞎又穷,傻子也该知道选谁吧。”
谢燕九嗤笑道:“你当其他人都跟你一样钻进钱眼不成,那柳夫人外冷内热,又是白族的公主,未必瞧得起一表人才的有钱人,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真心不爱白银呢?”
“唉,可不还跟人家生了两个女儿么。”陈挽风叹道:“你看看本来一家人多和美,都怪那姓闵的姨娘挑事,足见红颜祸水这句话的真谛。”
虞娘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出声了,她虽然喜欢白芳柔而不喜欢闵娇,但却不觉得过错就该全都推在闵娇身上,她粗声道:“柳书禹若不娶两个,什么事都不会有。”
固然闵娇是个祸根,可她觉得最不对的应是柳书禹,既然喜欢一个,又何必去招惹另一个呢。
谢燕九道:“我听说倒不是柳书禹主动要纳妾的,而是柳老夫人擅自做主纳给他生儿子的。”
陈挽风接了下去:“所以说错还是在柳老夫人身上,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可谢燕九又道:“不过柳家三代单传,柳老夫人怕柳家的香火断了才会如此,虽然做法不可取,但也能理解。”
谢燕九一会儿说柳老夫人是擅自给儿子纳妾,一会儿又说她情有可原,正话反话都是他在说,陈挽风便笑了,道:“照你这样说,如果不是闵姨娘兴风作浪,柳氏夫妻不会反目,如果不是柳母怕香火断了,便不会给柳书禹纳闵姨娘,如果不是柳夫人生不出儿子,柳母就不会怕柳家没了香火,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怪柳夫人生不出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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