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间,宋斐和戚言已经来到战友们面前,前者也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花——
“邝野?!”
“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过来了,”对于这个已经回答了好几遍的问题,一身商务范的邝同学已经驾轻就熟,“显然,机智的我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你们车少人多的问题,所以就带着我的小马过来支援了。”
邝野口中的小马,其实就是他那辆按揭的马自达。
作为武生班唯一的毕业生,邝同学现在混得还算不错。跳过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直接进入那家世界五百强,如今实习期满,顺利转正,俨然有为青年。
十五个人,两辆车,一辆机车,不能说不够,但要统筹规划。
比如乔司奇的司机位置必须被剥夺,交由周一律赞替,再比如马维森的机车虽然勉强能塞两个人,可鉴于傅熙元抵死不从,其他小伙伴又完全没有乘客经验,最终只能让马同学孤零零地风驰电掣。
于是约好市区内的集合地点后,马维森先走,周一律、邝野司机就位,剩下的十二人一车五个,一车七个。
超载是肯定超载的,但每车都只超载了一个人,所以小伙伴们挤挤,也就坐下了。
宋斐跟戚言坐的是邝野的车,同车的还有副驾驶的林娣蕾,以及一同挤在后座的罗庚和李璟煜。
宋斐挨着车窗,景色从窗外飞驰而过,快得甚至留不下残影。
大学城周围的荒地已经开始起楼了,到处都是围起来的工地,再不见昔日的荒凉。
这样也好,他想,当旧的场景消失,发生在这场景中的伤痛,也会一并淡去。
车一路驶上那条贯穿城市南北的中央大道。
两边都是行人,沿途的车越来越多,灯火也越来越辉煌。
车内的小伙伴们都很安静,宋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想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上次开在这条路上,是为了逃命。
这次开在这条路上,是为了祭奠。
前后不过一年,恍如隔世。
越临近市中心,车流越多,车速越缓,及至看见举办纪念活动的古城墙,车再也走不动。
武生班小伙伴们索性转弯,把车停在开出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徒步走回来,从另外一个入口上了城墙。
露天文艺表演的那段城墙已被封闭,只有演出人员可以进入。所以观众只能在其他位置的城墙上,或者城墙下,驻足观看。
因登城墙要门票,视野又不算最佳,故而宋斐他们所在的这里,人不算多。
此时表演已经开始,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舞台上的人,但可以看得清大屏幕,更能听得见音箱里传出的歌声。
那是一个老艺术家,声音浑厚有力,曲调铿锵激昂。
武生班小伙伴们静静地听着,有的似乎在想什么,有的似乎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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