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易卿正因为马上要离开妙玉峰乐的喜不自胜呢。
在院子里一边自食其力的洗衣服一边哼着歌。
李沅在外面打了几只野味回来,就见他在那里悠哉悠哉的一边干活一边唱。
看来他这是真的高兴坏了,无论什么人,在去外面看世界远游前都是一样的激动不已,她心里也是高兴的紧。
可能真是上天眷顾,今天她足足在树林中打了三只野鸡。
她提溜着还往外渗血的野鸡从他身边经过,他叫住她,“给我吧,我去剖。”
她把野鸡转到自己身后,“不行,今天可能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顿晚饭了,我要亲自给恩公做饭。”
还挺有心意的,他也不违拗她,“好,那我就等着吃小李沅的饭菜了。”
她活泼乱跳的跑进厨房。
他看她的背影,笑笑,真是骨子里的男人婆味道,哪怕外表是个娇滴滴又明艳的姑娘,可一旦过于高兴或是沉溺悲伤,这骨子里的个性和行为就表现出来了。
他顺便把她的衣物也给清洗了。
温婉持家,有时候真的是他的代名词。
他曾经听李树讲过她那一百多房男宠的事,不禁嗤之以鼻,他们的贤惠和自己相比,怕是要甩八百条街了吧。
所以,李树才那么想圈着自己。
谁让自己的才能和品行让人移不开眼呢。
他把洗好的衣服都放在一个木盆里,清点了一下数目,明日的包袱可要大抓小拿的了。
她在厨房里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不断传来,他回忆起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日子过得好快,那一天好像就在眼前。
这个院子,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还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都要感谢这个无名房主冥冥之中救了自己一命。
他想着,手却划到了洗衣石少有的尖锐处,几滴血流进衣盆中,把那件红色的外褂染的更红。
“这是想让我先见见好彩头啊。”骂咧了一句,还是用一句喜气的话抵了这倒霉的口子。
他的小脾气顿时蹭的一下起来了,算了,不洗了,反正也够穿。
把已经洗好的十数件衣服拿去晾衣绳上晾着,握着手上的口子,兀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抽屉中去了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就这么小的一个小姆手指甲盖大小的口子,硬是被他弄出了要出人命的架势。
这家伙是真惜命啊。
他活的这么精致,真的不如去青楼楚馆做个妖冶的男歌姬,还能获得女嫖客们的一致青睐。
他用条细碎布匹的边角料包扎了伤口,去厨房观赏她做饭。
她因为他一直死死盯着自己做饭的动作,不觉有些不自在,像被老师罚着的堂生。
“你要不随便出去做点什么?”她脸上都要写着骂人的话了。
他笑笑,“你还有紧张的时候呢,哎呀,这假小子还有女儿家这么局促的一面。”
她理了理因为一直垂头而散下来的耳间碎发,“要是别人一直盯着你,你不会不安吗。你这眼神,还是给你日后的小娘子比较好。”
“小娘子?怕是我找不到了。”他却想都没想就否认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我跑出去以后,是要去找我师傅的,我和他约定过,在他找到真心倾慕之人之前,我不找恋人。”他解释道。
“这什么狗屁约定?”她简直对这约定闻所未闻,无语至极。
他还不知道龚遇安此时已经成了别人的压寨夫婿了呢,而且丝毫不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个徒弟本来要去找他。
这个约定本来就是一个赌约,他一次和龚遇安玩游戏去青楼表白姑娘输了承诺的。
他摆摆手,“不重要,虽然就是个狗屁,但我这个人素来最讲诚信,一定是会遵守的。”
她用手臂杵了杵他,“你可离开这厨房宝地吧,求求了。”
他都要怀疑她要往菜里下毒了,一个劲的让自己出去。
他还偏偏就不去外面了,人一旦高兴,连做事的行为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他这就是典型的开启下一副本,“我就在这里看着。”
她也不理他,“算了,看吧看吧,”
邈云畔。
龚遇安去周述的安寝院光顾,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龚遇安前去也确是“不怀好意”。
“哎呀,这周哥哥的院子里,真是鸟语花香,堪称动物园啊。”龚遇安才一只脚迈入院子,彩虹屁就可以绕院墙五圈了。
周述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现在最应该提防的龚遇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