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被他这么伺候着,实在受不了,只能用眼神看他,眼神里全是祈求之意,像是在说:“冯厉行你别玩儿了行吗?演得是不是有些过了?”
可冯厉行全当没看见,笑着抽了纸巾为她擦嘴:“看我做什么?快吃啊,吃完我们还得去看电影。”
对面陆清姿和弋扬看着,一个阴冷地笑,一个在心里难过压抑。
总算一顿饭快要熬完,甜点被服务生端上来。
陆清姿这才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信封,慢慢推到连翘面前。
“连翘,我跟弋扬的婚期定了,就定在来年三月初八,爸和弋伯父一致认为这日子比较吉利,所以先把请帖发给你。”
这真是突然砸过来的炸弹,一下子炸得连翘粉身碎骨,她突然不知如何接话,抬眼看向弋扬,弋扬眼中带着很奇怪的情愫,像是无奈,又像是阴冷。
冯厉行感觉到自己掌中的那只手开始一寸寸变凉,他便将她握得更紧,再笑着替连翘接过那张请帖。
“恭喜,到时候我跟连翘会一同参加两位的婚礼!”
“那真是我跟弋扬的荣幸了,能够邀请到冯总一同出席。”
客套的话语,虚伪的表情。
连翘已经全然听不见,她目光中只有弋扬那张清隽的脸,而弋扬眼中也只有连翘苍白呆滞的表情。
陆清姿全当没看见,又自顾自地笑着对连翘说:“我跟弋扬婚宴那天要穿的礼服还没着落,爸的意思是让我去巴黎定制,可我想让你帮我设计,一来你是我妹妹,结婚那天穿着自己亲妹妹设计的礼服出嫁,意义非凡,二来上回爸寿宴上你穿的那件旗袍很漂亮,能否……”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连翘当场拒绝。
陆清姿不依不挠:“没关系,只是一件旗袍,不会花掉你太多时间,而且费用方面肯定从优!”
“不是费用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陆清姿突然冷笑一下,“是否因为你和弋扬曾经交往过,现在我们要结婚了,你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原谅我们?”
“当然不是!”
“抱歉,我想去下洗手间!”最终连翘还是先起身站起来,拿了手袋便离开。
原谅她吧,这张请帖来得太突然,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去缓冲接受。
玉玲珑的洗手间也是古色古香,铜镜,竹盆,池台上燃着沉香,大片月光从镂空雕花的窗棂照过来,在青砖石的地面上投下一片白光。
连翘就站在那片白光里,深深出一口气,将手袋里的烟盒掏出来,点燃一支,迫不及待地吸到嘴里……
“这里不能抽烟,你身后的墙上贴着禁烟标志。”是冯厉行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
她抬起头来,目光中清冷一片,笑了笑,很快便将烟在水龙头下冲灭。
“是不是还是接受不了他要结婚的事实?”
“没有。”连翘再度垂眸,冯厉行靠近,高大身影刚好挡住连翘脚下的那片白光,白光一灭,连翘心口也随之一怔,像是某个地方的一道门关上。
可下一秒,冯厉行已经霸道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像是在哄孩子:“抽烟也解决不了问题,倒不如诚实面对,坦然接受。”
连翘“嗯”了一身,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冯厉行肩头,目光所及之处,刚好看到冯厉行拥着自己的背影,而那道白月光,再也寻不到一丝…
或许她真的该放手了,无论是弋扬还是以往的时光,她都不应该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