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应该是陆清姿一周岁生日,陆予江偷偷买了礼物去见她们母女,却不小心被余缨撞见。
余缨伤心欲绝,找弋正清喝酒倾诉,结果愁肠酒总是最容易醉人,两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切晚矣。
余缨终于也背叛了陆予江和婚姻,但是陆予江不知道,直到七年前有人传余缨和弋正清的事,他才觉出两人有可疑,于是偷偷给连翘做了亲子鉴定。
很多事应该就是从那张亲子鉴定开始错起来,但这点也可以说明,冯厉行七年前就开始布局,只是最终连翘成了那个牺牲品。
亲子鉴定结果显示连翘不是陆予江的女儿,他对余缨绝望透顶,但他也没有跟余缨提亲子鉴定的事。
关于这一点应该可以理解,那时候陆予江已经是思慕的董事长,有头有脸,当然不可能把连翘不是他亲身女儿的事讲出来,这可是一顶戴了18年的绿帽子啊,所以最终他选择了逃避,只单方面提出离婚,本以为余缨那性格肯定免不了一番大折腾,却没料到她竟然很平和地签了离婚协议,远走巴黎。
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也藏着一段自己无法面对的经历,她和陆予江全都背叛了对方,可却单方面地以为对方不知情,甚至天真地认为离婚便能结束心里的煎熬,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余缨在巴黎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陆予江在国内正式让梁念贞和陆清姿进了陆家的门,从此天各一方,她在巴黎等他回心转意,他却在邺城守着自己曾经犯过的错。
各自偏执,不肯坦白,不肯解释,最终一个转身便成了一辈子。
余缨死在巴黎,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没有再见到陆予江一眼。
陆予江守在国内,即使肝病严重到快死也不肯让连翘去接受配型检查,只愚蠢地守着心里那个秘密,可谁料到上天给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直到死,余缨都不知道为什么陆予江要狠心将她抛弃五年,而陆予江也不知道连翘确实是他亲生骨血。
只是逝者容易,却苦了活在世上的人。
“缨子,连翘原来不是我们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内疚了这么多年,痛苦了这么多年,最终却得知一切都是个误会。”弋正清问墓碑上的人,可山上除了风声,谁还能回答他。
连翘忍住难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弋伯父…”
她知道弋扬已经把事情都跟他讲了,她终于可以喊回从前的称呼。
弋正清回过头来,眼里目光戚然,挣扎好久才“诶”了一声。
“来看我爸妈吗?”
“对,刚好有空,就上来看看。”弋正清回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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