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警方告知冯厉行,肇事司机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报告显示死亡原因是服用农药。
警方在其出租屋内找到已经仅剩半瓶的百草枯,这是除草剂的一种,剧毒,基本没有抢救可能,且百草枯的瓶口和瓶身上都检测到死者的指纹和唾液,屋内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杀。
办案刑警一致认为肇事司机是畏罪自尽,可冯厉行不这么认为。
他虽然跟社团里的人没有什么直接接触,但他懂这圈子里的规矩。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般接任务之前也都已经清楚任务失败的后果,就从弋扬这件案子而言,肇事司机最多算从犯,裴潇潇才是主谋,主谋都还没有被判死刑,从犯有何道理会先喝农药自尽?
更何况这肇事司机还是清骆会的人,虽然入会才三个月,但不至于孬到直接喝农药的地步。
冯厉行怀疑自尽只是假象,背后应该有人在逼他,怕他把如果被警方逮捕,说出不该说的话,所以逼他必须自绝生路,而能够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自尽,那背后之人,要么抓了他什么把柄,要么就捏了他什么命根。
冯厉行瞒着连翘又去了一趟看守所。
裴潇潇的情绪已经近乎崩溃,见到冯厉行的时候又哭又闹,原本清丽的脸庞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冯厉行试图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话,可裴潇潇当时那精神状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一个劲地喊:“我会等着,等着那个小贱人下来陪我!哈哈哈……等小贱人下来陪我!”
民警见她如此失控,赶紧押着她回去。
冯厉行看着裴潇潇戴着脚镣,一左一右被架住的背影,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虽然从未真正爱过这女人,但毕竟她跟了自己两年。
临行前冯厉行托黄律师找了看守所所长,明里暗里许了一些好处,指明让他多照顾裴潇潇一些,至少让她在关押期间少受些欺负。
从看守所出来之时外面又开始下雨。
冯厉行躲在车里给周鸿声又打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我想连翘和弋扬最近的那起案子你也肯定都知道了,我想问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周鸿声在那边很吃惊地笑了笑:“厉行,你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冯厉行手指刮着眉心,顿了顿:“算是吧,如果你不愿意说,不逼你。”
“愿意,当然愿意。”周鸿声的声音轻快欣喜,“但有些事电话里讲不清楚,要不这样吧,晚上你回来吃饭,把那丫头和孩子也带着,你看孩子出生这么久,我都没见过。”
冯厉行想了想:“这事我得问下连翘愿不愿意。”
有些事他不敢妄自做主,小妮子脾气太倔,从昨晚开始两人关系才稍有缓和,他不想为了这种事再惹到她。
“要不这样吧,五分钟之后我给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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