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手上抱着二宝,余光一直瞥到他脖子上刚挂上去的蓝色石头,石头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一面刻着“逸”字,另一面是一匹奔腾中的骏马,其余所有都与五年前她从冯厉行脖子上拽下来的那块一摸一样。
天……
她抬头看着一桌子周家人,祖孙三代…不对,连她怀里抱的二宝,应该算是第四代。
明明是一家人,可彼此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隔阂和隐瞒。
啧啧……根系深厚的周家人,几代积累下来的名望和财富,可有的也只是表面风光,内里却是虚伪和欺瞒。
饭后周鸿声和冯厉行去了蓼风轩。
外面雨似乎下得更加大了,雨水打在园子里的竹叶上,滴滴答答敲得人心烦乱。
周鸿声抚着半杯茶站在窗棱前,押了押,开口就是一句:“那丫头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冯厉行吸口气:“算是吧,你查到什么了?”
周鸿声抿了一口茶,精锐的眼睛盯着冯厉行看了几秒,却突然问:“你觉得那肇事司机突然死在屋里,有蹊跷吗?”
冯厉行眼底一阴:“你想说什么?”
周鸿声叹了一口气:“厉行,这么跟你说吧,这事肯定跟清骆会有关。我叫人去查了肇事司机老家的情况,他在老家有老婆和一双儿女,但老家周围邻居反映,他妻女上周突然消失了一个星期,女儿学校也没去,一直到前天才再回来,而消失的这一周,差不多正好是肇事司机撞人逃逸的那一周……”
冯厉行拳头捏紧:“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他妻子儿女来胁迫他自绝生路?”
“对,因为怕被警方逮捕后说出不该说的事。”周鸿声转过身来,将茶放到桌子上,“这事不简单,我也不能再往下查,但如果那丫头真的得罪了清骆会的人,这人在清骆会肯定不简单。”
冯厉行想了想,直接问:“会不会是杨钟庭?”
“杨钟庭?”周鸿声眼光一闪,却摇头,“杨钟庭不大可能,当初你要跟杨钟庭合作创办LA’MO,我那时候就已经找人查了他的底,他确实不干净,入狱之前跟道上有来往,但他还不至于能够在清骆会争得一席之位……”
……
冯厉行和周鸿声谈完,从蓼风轩出去。
连翘正抱着二宝站在廊下同周沉聊天,脸上表情平柔安定,还带着一点微笑,周沉不时看孩子一眼,只是没有抱,不过光两人站在一起的背影就让冯厉行受不了了。
他快步上前,一手揽住连翘的腰:“事谈完了,走吧。”
连翘赶紧转身跟周沉道别。
周鸿声走上前问:“这就要走了?”眼里有明显不舍。
冯厉行回答:“时间也不早了,连翘这几天身体不大好。”
“那行吧,我让人送你们出去。”
周业立即就叫了下人过来撑伞,周鸿声又逗了孩子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往前院走。
夜里的雨下得淅淅沥沥,几把伞撑着,眼看小径上的人越走越远。
周鸿声这才转身,周沉也以同意的姿势站在廊下目送他们。
不由叹口气,周鸿声拍了拍周沉的肩膀:“别看了,回吧。”
“我就不进去了,也该走了。”
“怎么?你今天还要回市区?”
“嗯,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周鸿声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还回去做什么?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陪陪我。对了,上回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你没去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