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江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但听在郑宾耳里多少有些推诿,郑宾见求了几句对方还是不肯松口,他也死心了。
“事到如今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不想听,今天只问陆总一句,帮还是不帮!”
“不是不肯帮,实在是帮不了。”
“哼—”录音笔里传出郑宾的冷笑声,“陆总果然如外界所传,过河拆桥啊。当初你在比赛前约我吃饭,无非是想买通我在比赛时给瞑色放水,我不同意,你见我看中你的小助理,便借机给她灌酒,替我创造机会,所以冯莲那臭娘们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或许是郑宾这段话触及了陆予江内心最不敢示人的一面,他似乎停了好久才再度开口:“是,我承认我当时是一时糊涂了,我有私心,太想赢,所以使了一点手段,但我和余缨只是给冯莲灌了几杯酒,想着最多让她陪你一夜,真的没想过要弄出人命啊……”
是啊,他和余缨的本意只是想为郑宾创造机会,可往往事与愿违,他没有料到郑宾会色迷心窍玩得这么狠,也没想到冯莲骨子里会这么刚烈贞洁,居然因为被凌辱,第二天就从房间跳了下去。
连翘已经听不下去,摁了“停止”键,耳边全是陆予江的声音。
虽然知道冯厉行母亲的死跟陆家有关系,可听到陆予江亲口承认,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扶住书架才好不容易站稳。
“那为什么这个录音笔后来会在我妈手里?”
“这段录音是郑宾当初去找予江的时候偷偷录下来的,后来警方介入立案,他因强奸罪被判入狱,出狱后郑宾给你父亲打电话,想用这段录音来勒索你父亲,那时候思慕已经成立了,且经营得很好,但那通电话刚好被你妈接到,于是你妈便瞒着你父亲去见了郑宾,当场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他,取回了这段录音。”
连翘突然想起来,杨钟庭曾经瞒着冯厉行给她寄过一卷磁带,磁带内容便是余缨与郑宾的对话,现在想来,郑宾当时勒索余缨的时候也偷偷录了音,故伎重演,事后又将磁带给了杨钟庭……
仇怨一点点传下去,最后演变成今天的结局。
连翘觉得头又疼起来,真不想想这些事。
“那为什么我妈当时要瞒着我爸保留这支录音笔?”这是连翘最想不通的问题,照理余缨和陆予江的感情这么好,当初又是一同给冯莲灌的酒设下的套子,为什么最终余缨要一个人承担郑宾的勒索?
弋正清突然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深沉,似乎有不愿意说的事。
连翘心口尖锐的疼。
“难道…?”不可能,母亲那么爱父亲,不可能!
连翘立即否决自己内心的想法,可弋正清却突然苦笑:“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予江最初立的那份遗嘱里面,他名下的思慕股份原本是转给清姿的,因为当时他坚信你并不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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