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盯着看了,你眼珠子都快恨得掉下来了!”苏怔一边在手机上按号码,一边挖苦苏卉。
苏卉猛踩油门:“臭小子,说什么呢?”
苏怔没再接话,很快已经在屏幕上打出一串号码,拨过去,连续的忙音,他眉头皱得发紧。
“你随便找个路口把我放下!”
“什么?”
“我暂时不回去,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一个朋友受伤了,我得去看她!”
……
周沉的车里,气氛压抑得近乎要爆炸,司机也感觉到老板的脸色不对劲,默默开车,不说话。
后座上何欢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番,车子正在往医院去,她抽紧头皮坐着。
周沉已经气得不想说话。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有刺亮的路灯一盏盏从车窗上闪过去。
眼看就快抵达医院,何欢揪着手指,大着胆子看向周沉“要不一会儿我自己去医院看玮彤吧,你坐了这么久飞机该累了,先回去休息!”
结果周沉冷眼杀过来,何欢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午夜之后的医院里更加冷清,何欢裹着周沉的大衣跑去急诊楼,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周沉跟着何欢找了好几层才终于找到一个值班护士,好问歹问才问到于玮彤的讯息。
于玮彤已经转去病房了,周沉再带着何欢往住院部走,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于玮彤的床号,两人走至病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出男女的争吵声。
“……你傻吗?我一个男人需要你替我挡?”
“替你挡了还落不下好,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想不了太多!”
“结果我现在得欠着你一份人情!”
“你大可不必放心上!”
“是,你有本事把所有事都不放心上,我办不到!”
“那你想怎样?我他妈为你挡了那一记,你半夜三更跑来跟我算账?”
“什么良心?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现在看到了?我还没死!行了行了,你走吧,我背上快疼散架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
“……”
冤家啊,何欢皱着眉在门口看着周沉,手握住门把。
“你还打算进去?”
何欢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进去了。”
“那走吧。”
两人从住院部出来,上了车,周沉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家门口了,他才突然开口问何欢:“于玮彤和阿怔在一起多久了?”
“啊?”
“……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何欢回答得挺快,可回答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呀,他们之间是炮友的关系!”
“……”周沉差点一口气没顺上,连着开车的司机也没忍住,笑了一点声出来。
“咳…”周沉出声,司机立马憋住笑。
车厢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很微妙,只有何欢还傻乎乎地感觉不到。
周沉盯着何欢看了几秒,问:“你知道炮友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那这话谁跟你讲的?”
“你儿子!”
“……”
周沉那一刻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苏怔,兔崽子!
此后一路无话,四点的时候终于到家,何欢其实已经累得快要瘫掉,周沉将行李箱随手扔在客厅,见她疲惫不堪,也不多说了,催她先去洗澡。
何欢洗完澡出来,发现周沉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床边上。
“你还不睡?”
他却不回答,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意思是让她过去。
何欢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能硬着头皮挨着他坐下,结果周沉一把将她睡衣的袖子撩上去。
“嘶-”何欢吃疼地吟了一声。
周沉看到她手臂上好几块淤青,冷着脸问:“能耐了啊,跑去酒吧群殴,进了局子,然后回来带了伤藏着,准备藏多久?”
“……”何欢龇牙咧嘴地闷头不说话。
周沉也拿她没辙,语气好歹软了一些:“还有其他地方伤到吗?”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那把睡衣脱了!”
“干嘛!”何欢条件反射地将手护在胸口。
周沉这回真是被她逗乐了,怎么就让他招惹了这么一个丫头。
假装瞪了她一眼:“还能干嘛,给你上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