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自己下去吧,我在船上看看就好。”
她还是怕,冯厉行却将面镜罩到她脸上,扶住她的肩膀:“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坚定的眼神,冥冥中,似乎可以给她某种笃定的力量。
在游艇上,冯厉行又跟连翘讲解了一些关于初潜者的教程和注意事项,不过刚下水的时候连翘还是觉得害怕,面镜旁边全是嘶嘶声,手脚放不开,耳压也不平稳。
冯厉行一直绕在她身边,扣住她的腰,叫她稳住呼吸,缓慢下沉。
慢慢的,她逐步摸准呼吸和下沉的频率,身上的压力消失,手脚变轻,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海豚也都围了过来,在水底吻她的手,吻她的腿,吻她的臀。
她又惊又喜,裹着潜水服的纤细身子在水里绕来绕去,叫声都压在面镜里面,但冯厉行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激动和开心。
可惜欢愉总是短暂,她第一次潜水,冯厉行不敢让她潜太深。
没多久就催着她上去。
“喂,我吻到海豚了,冯厉行,我真的吻到海豚了!”她一上船就激动地向他秀成果。
冯厉行替她把面镜摘下来,手掌捧住她的小湿脸,笑她:“吻就吻到呗,高兴成这样,先去房间把海水冲掉,换身衣服,再带你去个地方。”
“好,去哪儿?”
“去这附近一个小岛,带你去吃毛里求斯最正宗的海胆。”
“真的?那我还要喝酒,我刚看到游艇上有准备白朗姆,我们一起带过去好不好?”她忽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似带点哀求又带点娇腻。
冯厉行点了一下头,她咯咯笑着便蹬蹬蹬地就从甲板上下去了。
留下原地的冯厉行,看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笑。
黑人船长走过来,说了一句:“Feng, you like her so much.”
“No, I just want to make her happy.”
喜欢与取悦之间,区别很大。
连翘在房间的洗手间用淡水将身上冲干净,换了身轻便的吊带小短裙,又去餐厅拿了两瓶朗姆酒。
吸着拖鞋再次出来的时候,冯厉行正坐在舱内跟船长说话,两人表情都挺凝重,像是有事。
“怎么了?”
冯厉行耸了耸肩:“游艇快断油了。”
“怎么会!”她故作惊讶。
船长赶紧特内疚地连声say sorry。
冯厉行也不能多加指责,虽然出海前船长和船员有义务检查游艇的油量和其他设施,但现在情况已经这样,多说也无济于事。
本来计划是在小岛上吃过晚饭并留宿在那里,但现在游艇行驶到深海区,而离小岛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那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如果夜里涨潮,游艇在海上漂很容易触礁。
最后黑人船长建议,附近有个停靠周边渔船的小港口,游艇里的油量应该可以坚持到那里。
冯厉行想了想,最终只能同意。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游艇驶入港口的时候油量刚好耗尽。
船长带着船员上岸,说是去周边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提供援助,留下冯厉行和连翘两人单独在艇上。
“抱歉,答应要带你去吃海胆。”他不免有些扫兴。
连翘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还试图宽慰他:“或许命里注定我没有这一遭口福,但既来之则安之吧。”她看上去还是挺开心,伸手抓起冯厉行的胳膊,“走,去甲板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