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伸手轻轻抚过长庚的侧腰,即不让人觉得有侵略感,又挑逗得恰到好处,手心的温度循序渐进地透过衣服,像是擦了一朵不烫人的火,不轻不重地贴在长庚身上。
长庚实在太想他了,在江北大营的时候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亲密一次,一直波折不断地拖到现在。不管心里装了多少春秋,长庚的身体毕竟才二十来岁,没尝过那种滋味的时候也就算了,才食髓知味就被陈姑娘横插一杠,要不是事务繁多,心里那根弦一直没敢松,早憋疯了,完全经不起撩拨。
此时被顾昀这么轻轻一碰,他半边身体都麻了,急喘了几口气,长庚几乎有点耳鸣地低声道:“义父,你想要我的命吗?”
顾昀:“伤口又不疼了?”
疼还是疼的,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的疼法,雁王殿下的伤平时是正常的一般疼,撒娇讨吻的时候就是“疼得十分厉害”,及至当下,哪怕他伤口重新崩开血流成河,那也必须是一身铜皮铁骨,不知痛痒。
“不疼了就好,”顾昀不慌不忙地揪住长庚往他衣服里钻的手,拎出来扔到一边,微笑道,“那来跟我算算账吧。”
长庚:“……”
顾昀好整以暇地将自己一只手枕在脑后,十分放松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还很温柔地扶着长庚的腰,话音也不怎么严厉,可是内容十分让人冒汗。
顾昀:“跟我说说,你带着徐大人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勇闯土匪窝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长庚:“子熹……”
“不用子熹,”顾昀淡淡地道,“你可以继续叫‘义父’。”
长庚讪讪地笑了一下,讨好地亲了亲他——这是长庚最近发现的,顾昀很喜欢这种粘粘的亲吻,浅啄几下,再用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盯着他看一会,基本上不管他说什么顾昀都答应。
不过这会这招好像不管用了。
顾昀微微扬了一下眉:“也不用那么客气,我伤口不疼。”
智计百出的雁王终于无计可施,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人话:“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揭竿而起。”
顾昀十分纵容地笑了一下,用手背蹭着长庚的侧脸,继而毫不留情道:“扯淡,你肯定想到了。”
长庚的喉咙微微动了一下:“我……我和徐大人当时正在去总坛的路上,事先不知道他们会选这个时机……”
“哦,”顾昀点点头,“然后你一看,千载难逢的机会,好不容易能作一回死,赶忙就凑上去了。”
长庚听着话音,感觉这个趋势不太对,忙机灵地承认错误:“我错了。”
顾昀把手放下,脸上看不出喜怒,一双桃花眼半睁半闭着,长庚一时弄不清他怎么想的,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然而他等了半天,顾昀却没有把火气发出来,只是忽然问道:“是因为那天我问你‘何时可以安顿流民,何时可以收复江南’的话,给你压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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