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飞花坞。
安厌由仆人领着一路到了那临江的阁楼下,走上二楼,便闻见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奇香,且室温十分暖和适宜。
山水屏风后人影绰绰,安厌自顾自坐在外面的位置,任由女婢前去禀报。
“殿下,您的客人来了。”
“嗯。”
里面传出李重睿懒散的声音,他却并未出来,两个女婢将那木质屏风收起,显出里轩室之内的景色。
李重睿正躺在榻上一位美艳女婢的怀里,上身**,黑发披散着,贪恋女色的他身材却还算健硕。
怀抱着李重睿的女婢所穿的衣物则十分暴露,估计是想让李重睿枕得舒服些,她上身只披了件透明的薄纱,除此之外再无它物,能清楚瞧见薄纱内的人体景色。
而坐榻左右两侧,各自跪着另外两位美貌女婢,一位肩抗着李重睿的双脚,不住地捶捏,另一位手捧着果盘,里面盛满了硕圆的葡萄,一颗一颗往李重睿嘴里喂去。
这李重睿吃葡萄却不爱咽葡萄皮,将果肉止水咀嚼完,还要将葡萄皮再吐出来,那捧着果盘的女婢十分尽心,随时注意着李重睿的动作,见他欲吐时,立即凑上前仰起头张开涂满胭脂的樱桃小口,让李重睿把葡萄皮吐在她嘴里,女婢再将其咽下。
有时李重睿喉咙不舒服了,那女婢还要张口去接他的痰液。
这位世子殿下的作派,也算是让安厌开了眼界,他只是听说过,而今还是第一次见到美人盂。
美人伺候的李重睿不主动理他,安厌静坐着自顾自地喝茶,他觉得自己没来之前,这屏风后的景色应当更加刺激才是,那女婢身上衣衫都不怎么整齐,显然是刚穿上的。
“安厌,你的谱还真是大啊。”李重睿终于开口了。
安厌面色平静,只说道:“此前事忙,无暇脱身,并非有心拒绝殿下。”
李重睿哂笑:“忙?”
长安的权贵们最不大可能的一件事便是“忙”,每日吃喝玩乐才是他们最要“忙”的事。
“难不成是忙着和家中娇妾寻欢作乐?”
安厌略作沉吟,旋即点头道:“算是吧。”
李重睿神色一滞,他也没想到安厌竟这般直接承认了,这明显是在拂他的面子,不由微微眯起双眼,倒未立即发怒。
安厌抿了口茶:“略有耳闻。”
“有兴趣进来玩吗?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安厌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听说里面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不准穿衣服是吗。”
“里面有我在各地找来的上百位美人,更有美酒佳肴无数,进去后便什么也不用管,只需尽心享受即可,但也有一样要求。”
“什么要求?”安厌问道。
李重睿又凑近了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安厌:“但凡是进来的人,需也自带姬妾,与他人共乐才行,若是看上丽人房里的哪一位,尽可带走,只消把自己带来的人留下。”
肃王世子在注意着安厌的表情,令他没想到的是,安厌听他说完后却丝毫不恼。
他便继续说道:“你不是刚收了个妾吗?正好可以带来。”
少顷,安厌忽然大笑起来:“殿下这么说,倒是让我颇感兴趣了。”
李重睿虽有些意外,但也继续笑道:“既这样,你若有时间,明日便可来。”
安厌嘴角带着笑,放下了茶杯:“不知殿下平素都邀请些什么人去丽人房?”
“都是些长安的朋友,到时可以介绍你认识。”
“其实在下也有一请求。”
李重睿看着他道:“说来听听。”
只听安厌笑吟吟开口:“不知世子殿下能否邀请肃王殿下也到这丽人房中来呢?父子同乐岂不更好?在下素闻陈夫人美名,神往已久,只恨无缘一见……”
他话还没说完,李重睿的拳头已经朝他面门砸了过来。
但他一个凡人的速度又如何伤的了安厌,被安厌轻易伸手拦下。
李重睿是肃王独子,却并不是嫡出,其母陈夫人只是个侧室,肃王妃早亡,肃王虽立了李重睿为世子,但并没给他母亲该有的位份。
安厌脸上笑容不减,一手钳制着李重睿的手腕,嘴里继续说道:“若是能在这丽人房中瞧见陈夫人赤身**的模样,倒真是此生无憾了。”
原本静谧的轩室内,响起李重睿惊怒的声音:“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