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淼儿点头:“没有。”
“我不过是杀了一匹马吓吓他而已,等他吓得屁滚尿流了,我看完戏觉得没意思了就把人给放了。”
谢季同问:“那小屋里的血迹…”
“是他自己弄的,不管我的事儿。”云淼儿道,“不信你明天自己去派人打听嘛,你看容行是不是还活着的。”
回来的这一路上谢季同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云淼儿始终坚持这几句回答,再加上除了那匹马以外,现场并没有尸体或者其他惨状。
一番纠结之下,谢季同选择了相信云淼儿。
好像走到了这种地步,许多时候选择相信选择回避会减少许多许多的烦恼和忧心。
他所要求的并不多,只想让淼儿尽量快乐一些。
想让她能够早起放下心中的仇恨与执念,早日与自己成亲开启新生活。
如此就够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白纱布里还是毫无动静。
除了极其细微的刀刃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似乎都被人强制性的屏蔽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哐啷”声把众人惊得都站了起来,围在白纱布旁伸长脖子往里看。
莫月捧着两节带血的断刀走了出来。
“怎么样。”谢辰瑾上前问。
“得亏抢救及时,勉强从鬼门关把人给拉回来了。”江晚宁一脸憔悴,身上衣服被血和汗浸湿。
“这次是外伤,出血过多和凶器不好取出而已,比上次中毒箭要好处理些。”
“只要止住血及时输血,康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但莫青这身子是得好好养着了,这三五年搞两出大伤,铁打的身子都折腾不起。”
“如此,劳烦王妃多费心照顾她了。”谢辰瑾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莫青,并没有走进去细看,而是直接翻身上马带着人回了城。
不管云淼儿怎么把谢季同安抚好的,他得把兵符给收回来。
大凉的士兵不能被当成私人泄愤或者达成某人私欲的工具。他可以允许士兵们在战场上为了保卫祖国保护家人断头颅抛热血,但不能容忍大凉自己人在没有任何政变或者利益冲突下相互内耗。
之前太子也好,废齐王也好,每次针对睿王府时,大多都是自己府上的府兵,并没有涉及国家级别的军队士兵。
这次谢季同与云淼儿的做法太过了,简直是拿着大凉朝廷兵部当儿戏。
“喂…”一旁等了一夜的容行弱弱出声,“你们有没有谁管我一下啊。”
他艰难举起手掌,两只断指处的血已经干涸了。
江晚宁微蹙眉:“真砍了?”
“可不真砍么。”疼了一晚上,容行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知道王妃您忙,只帮我包扎一下成吗。”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
在看到莫青的惨状后,容行意识到云淼儿是彻底疯了,动真格的了。
他只是丢了两根手指,相比差点丢命的莫青,他已经很知足了。
江晚宁拿起他的手掌在断裂处仔细看了一下:“其实你这手可以接起来。”
“康复后功能虽然会差些,但比没有强。”
容行眼睛一亮:“当真?!”
虽说少了两根手指,他一个大男人能接受,但若能给接回去保持原样,那不更美嘛。
“嗯,只不过得有断指才行。”江晚宁指着他空荡荡的手指,“没断指我可没法接。”
容行:“嗯?”
“我手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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