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正好在报道一则新闻,画面就定格在一座发生爆炸的商场前,记者正在播报现场实况。
枫白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侧脸望向那扇已被她关起的房门,“陆峤舟该不会是以为……”
因为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和他说过要带着曦宁去一趟商场。
枫白抓起外套,匆忙间套了双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陆峤舟昏倒在走廊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峤舟在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一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原本站在窗旁的枫白,立刻转过身来看着他,语气中明显带着急切与关心。
“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周遭很暗,陆峤舟往房内唯一有微弱光亮的地方看了过去,询问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
“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竟又回到了这间整整困了他三年的病房。
枫白以为他在找林姝意,赶紧说道,“林小姐刚刚出去了,在你醒来之前,她一直陪着你。”
陆峤舟坐起身,朝她看去,“耽误了一夜的时间,你也早点回去吧。”
“你是不是去商场里找我们了,我看见……”
不等枫白把话说,陆峤舟直接否认,“我进商场,是因为我以为姝意在里面。”
“那你为什么还冒雨来酒店找我,又说那些话。”
“你的房卡遗落在餐厅。”
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枫白懊恼得想扇自己一巴掌,就凭如今陆峤舟对她的态度,刚刚怎么还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少自作多情。”
谁愿意自作多情啊,可就算她已经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了,也照样是什么都抓不住!
回想这几年和云致的关系,他的不冷不热让已经让她的心越来越心凉,至于陆峤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曾经给足了绝对的信任,换来的却是他三年的杳无音信。
枫白朝他看过去,不管是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还是现在浮现在他脸上的神情,都是那么严肃,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
她终于明白,陆峤舟早就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放弃她,彻底和陆家划清界限。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将你绑到云阆仓库?”
虽然今后多半不会再有交集,枫白还是想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所有芥蒂解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陆枫白。”
他抬眸去看她,脸上的神情又换作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你没必要为此耿耿于怀,更没必要担心我会报复你。”
什么是罪有应得,难不成真是他指使着那群恶人,在云阆仓库对她赶尽杀绝的么。
“你如果是病糊涂了,就少说话”。
枫白精神状态临近崩溃,她害怕从他口中听来的真相,会颠覆她所有的认知。
“我不该操控着里时,迟迟不肯放手。”
衣袖之下,她握紧了拳头,追问道,“还有呢?”
“这个罪名还不够大吗?”
“不够。”
曾经在她看来,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但陆峤舟不是,他是她视作亲人的存在,更是无论如何都要偏袒的对象。
陆峤舟苦笑,“我以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你置我于死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绑到云阆仓库吗?”
“可能那里足够隐秘,足够成全人心中所有的丑陋。”
“在那个昏暗的仓库里,也曾经成全过你心中的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