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会在这?”
“副座,现在华北那边大建海军,他们自己的船厂都被在建的军舰占满了,现在不单江南船厂,从上海到武汉只要是能造船的船厂,差不多都接到了第三舰队的定单……”
陈布雷的一句话,让张学良听出了些过去未曾了解到的信息,但他却只是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当这一行人在江南船厂内参观的时候,即便是那些警卫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楼上,一名穿着西装的青年拿着相机,冲着他们拍了数张照片。
“上将军装……”
放下手中的照片,管明棠的眉头紧锁着。
“张汉卿!”
念叨着这名字,管明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现在,那位“少帅”竟然出山了,虽说蒋介石还未完全释放其自由,但是这却是一个信号,是张学良恢复自由的信号。
“先生,我觉得,这是南京方面有意同我们争夺东北!”
杨永泰在一旁轻语道,在他的眉间同样流露出一丝忧虑。
虽说现在华北还在私下里同关东军秘密协调,以稳定关东军的心思,但对于华北军政界而言,早已将东北视为“囊中之物”,在缅甸战役打响后,更是向云南派出了一个战斗机联队,以表明“华北无需增援”的态度,进而为未来“独占东北”打下基础。
可是现在,南京不露出声色的释放出张学良,却使得华北系“独占东北”出现了一些变数,毕竟,张家统治东北达二十年之久,即便是当年“918事变”后关东军收拾人心,亦是用安葬“张大帅”的举动去收拾人心。
现在到好,在华北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实施时,那个“败家子”却出来了,这不能不让杨永泰心生忧虑,更何况,对于华北的政员来说,未来东北、华北将是主任角逐中央的依持,现在的这个变化,确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先生,我也认为,这是南京有意钳制我们的举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但张汉卿复出,那么,中央势必将有可能委其为一集团军司令,并命令其配合我部作战,到时,只怕……”李璜在一旁的话,更是让杨杰的眉头一锁,瞧着司令说道。
“司令,那位公子哥可不是容易相处之人,公子哥脾气上来了……”
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那位公子哥的脾气是典型的东北人脾气鲁莽,好冲动,捅娄子,更何况那位公子哥儿还有着“做他长官头痛,做他部下倒霉”的名声,若是华北军与这样的人配合作战,别人不说,杨杰怕会第一个反对。
“但是,只怕我们无从反对啊!”
一声长叹,管明棠只觉得的一阵头痛,这些年同南京、同蒋介石打交道,管明棠可谓是占尽了“便宜”,而所利用的却正是蒋介石对自己的美德和真诚以及中国的传统充满幻想的天真与真诚,而在另一方面,自己某种程度上不也正是如此吗?
那种看似相互的天真与真诚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现在终于轮到南京了,而南京抛来的这步棋却是管明棠无从反驳的。
“从命令上,我们无权拒绝中央的命令,而从道义上,张汉卿集国仇家恨于一身,其希望一雪国仇家恨之心,又是人所理解的,所以……“
神情显得有些无奈的管明棠,想到自己与张学良之间的一些纠葛,不禁苦笑了笑。
“算了,暂且不考虑他了,毕竟,将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意料,再说……”
朝着杨永泰、曾琦、李璜等人看了眼,管明棠面上的苦笑散去,再次流露出一惯的自信。
“我还就不信,咱们到时候斗不过那位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