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没吃奶似的……”
“排长,哥几个真的走不动了,能不能……”
“别费话,再过一个钟头,交接走人,你以为我不想,这万一对岸若是见缝插针从咱们这……”
“得了,得了,谁都知道,这北平不想打过来,南京也不想打过去,要不然,大家伙早都动手了,我听说,年的时候,在开封,两边的队伍还在桥上一起过年那!”
显然,对于张化彩的“威胁”众人全没放在心上,实际上,或许外界有着这样那样的谣言,但是身在部队之中的军人却是敏感的,他们能够从部队的变化中感觉到战争是否临近,就像现在,虽说他们开到了这里,但在部队中他们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战争的气氛,就像是换了一个驻地似的。
“就你小子懂得多!”
在排里头,张化彩自然不会说他那嘴并不地道的上海话,而是说着苏北话,毕竟,在部队中上海人太少了。
“不是懂得多,那还不是瞧着您老嘛,若是真能打起来,估计您老估计早都把军装换下来了,可大家伙也就是出营的时候,才会穿身旧军装……”
说话的士兵显然是张化彩的心腹,一说一个准,在打仗的时候,大家都会换身旧军装,在部队里,棉袄一年可就那么一件,万一打烂了,可就没袄穿了,所以通常大家都会只穿旧军装,这样打烂了也不至于觉得的可惜。
“长官,您说,这对岸的华北集群的兵到底是啥模样,听说……”
“别听说了,那,就在对岸那!”
说着话,张化彩手指着对岸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的黑点,从皮盒里取出一个双筒改单筒的望远镜,朝对岸看了过去。
“哟,十好几,估计是一个班!”
“长官,你咋知道是华北的兵?”
“这时候在大坝上喝风的除了咱们当兵的,还能有谁!”
当张化彩率领着部下站在大坝上瞧着对岸的时候,在对岸的白少飞则透过望远镜瞧着对岸的中央军,若是这河只有一两百米宽,没准他们能还喊上两嗓子,聊上两句,可在黄河上,这显然不可能。
“班长,望远镜借给俺们用用……”
当两岸大坝上的战士们互相好奇的打量着彼此的时候,在芦苇荡里的“新兵”同样观察着他们,不过,这时候他却把枪端了起来,透过瞄准镜,他首先瞄准了北岸,之所以瞄准北岸有自己的道理。
尽管距离很远,但是这个时候,像是老天保佑似的,那十几名士兵却扎成了一堆,他们的身体互相遮挡着,形成了一个“大型”目标,唇角微微一扬,“新兵”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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