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生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怎么向胡德禄解释。
他当然想去买灵植种籽,问题是现在自己已经被这个鬼女人绑在一起了,得首先逃脱保住性命才行啊。
而且还连累了胡德禄。
这话他都不敢和胡德禄说,说了怕下破胡德禄的胆。
“灵植种籽只有缓一缓了。”陈淮生摇了摇头,“我们得先准备一下,包括你,或许我们可能要面临一场凶险无比的恶战。”
“什么?为什么?”胡德禄果然吃了一惊,但是眉目间却没有被吓住,反而有了几分跃跃欲试,“敌人很强么?”
陈淮生有些吃惊,“德禄,你不怕么?”
“有师兄在,怕什么?师兄你不是常说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么?”胡德禄兴致勃勃。
“看看师兄这么多次都说是险象环生的恶战,但是师兄每每都能胜出,而且我发现每次师兄恶战之后进境都会大涨,可见师兄所说历练胜过修行半点不假,所以我也早就想求师兄带我一把,如果有机会能历练一番,就算是有些冒险,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陈淮生愣了。
他没想到自己平素和胡德禄所说的一些话,胡德禄竟然记得如此牢靠,而且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也成为了胡德禄效仿的举措。
“德禄,恐怕有些情况你还是不太清楚,很多时候师兄我也是没得选择,并非师兄主动去寻求那种冒险的历练,那样太危险了,这一点你恐怕误会了。”
陈淮生不得不提醒对方。
“师兄我知道,你的几番遭遇其实咱们外堂许多师兄弟都知晓,甚至都很艳羡呢。”
胡德禄话语里却没有陈淮生想象的那种畏惧和惊讶,而是相当笃定,让他大惑不解,“德禄,你这话啥意思?”
“师兄,你以道种身份独战诡狼,然后三日悟道,这是真实的吧?”
见陈淮生点头,胡德禄才面带感触之色地道:“可你是否知道,丙舍里有三成弟子都会因为无法悟道而名落孙山被迫还乡?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会百般不舍,甚至哭得死去活来,而回乡之后就和修仙长生无缘了,七十来岁就是他们寿元的终结。”
“可承载了家族乃至乡梓无数人的期盼入门,最终却落得个无法入道返乡,这种反差,足以把人逼疯!”
“我一个族兄也是先天道种,十年前入门重华,结果悟道未成,回乡之后沦为猎夫,五年前在捕猎一头大角箭鹿时被鹿角捅穿了胸膛而亡,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还有一个族叔,三十年前的先天道种,曾经入门南楚一家宗门,也是悟道失败回乡,从此就神神叨叨,总幻想自己悟道成功,后来生下一子两女,其中一子是先天道种,一女为后天道种,为了其子能入门重华,让那个不是道种的女儿嫁给了派中一个主事的残疾侄儿,让那个后天道种的女儿给咱们知客院一位炼气六重主事的儿子做妾,要知道那人也只是一个后天道种,娶了五个妾,全是后天道种,就为了能生出一个先天道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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