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生没想到蔡晋阳一个老光棍儿,居然还能这么关心自己的“大事”,啼笑皆非,“蔡师兄,说这个还太早了吧?佟师妹才十八呢。”
陈淮生语气里不带感情。
“现在明显是有人看上了我们和凌云宗的财和地,以各种手段频频发起攻击,所以我们才会面临这样的恶劣局面。如果在九莲宗必须要做出选择舍弃一个保一个的情形下,我们和凌云宗都希望自己是被保留的,对方是被舍弃的,这就是成了一个不解的悖论了,这是其二。”
“那我们这两年去义阳府那边帮助他们稳定局面,岂不成了资敌了?”佟童愤愤不平地道。
“这是九莲宗的要求我们很难拒绝,更何况敌友之间,本来就很难断言,会随着时间推移形势变化而改变,没准儿有一天,我们又需要和凌云宗化敌为友呢?”陈淮生笑了笑,“师妹,修真界也没有那么纯粹,财法侣地,哪一样都是涉及到利益,作为宗门一员,我们都摆脱不了这些。”
随着公告栏榜单挂出,整个汴京城都沸腾起来了。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人们在讨论,而这种讨论不仅仅局限于修行人士,也一样蔓延到了寻常凡俗百姓,成为整个春假期间最热门的话题。
你出门要是不谈论几句哪个宗门更有威势,哪家子弟最有气象,哪家恩怨情仇可能要通过挑战来解决,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住在汴京城里的人。
陈淮生与袁文博和佟童三人除了封丘门,来到开宝寺铁塔边时,已经是快酉初了。
约定就是酉初,在开宝寺铁塔下是一连串的勾栏瓦子。
这里是城郊最热闹的所在,不仅仅是城郊百姓喜欢来这里听曲看戏,喝茶品书,同样亦有相当多的易肆在这里,尤其是几家修行界的易肆更是有好几家,汴京城中最负盛名的两大修真拍卖场所,一家就坐落在这里。
而随着上元道会时间日益临近,这里的生意自然是越发兴盛。
谁都希望自己能在挑战中拥有更强的战力,同样也都要做好更周全的准备,以备对手的挑战。
陈淮生下意识地去看铁塔下碑林处的那一片槐树林。
槐树林大概有三五十株,稀稀落落,其中有一株长得略微有些扭曲,不甚起眼。
但陈淮生却看到了那株槐树上端分叉口处,刻着几个不那么起眼的“正”字。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看了看,最后一个尚未写完还差一笔的“正”字上端有一个景贞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八。
按照他和熊壮约定的方式,数了数,最后一笔应该是两天前划的,也就是说明日熊壮应该又要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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