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说我就听。”
“我跟他是龙凤胎姐弟,八岁的时候因为发烧引起的急性脑膜炎,差点死掉,后來烧退了,病好了,却留下來严重的后遗症。我弟弟成了痴呆儿,当时医生都说以后只能这样了,活不长久。”
“我爸妈不知道掉过多少眼泪,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肯放弃,去过好多大城市,可结果都一样。当时我弟弟的智商只有两岁,后來在我妈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到了4岁,医生都说这是奇迹。”
“我爸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到了退休的年纪都还在拼搏,为的就是多赚点钱,可以让我以后负担小一些。其实我爸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他们沒有钱留给我,我也一样会照顾弟弟的。这也是我长这么大都不谈对象的原因,我总觉得要是我找个男朋友,交往几年要谈婚论嫁了,可却因为我的弟弟而分开了,那对我弟弟是一种伤害,对我爸妈也是,我不愿意因为我而让他们受伤。”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小,不愿意跟别人说家里的事情,有追求者直接就拒绝了。后來年纪慢慢长大,我妈很着急,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对方一听说我弟弟的情况,都避而远之,我妈也为此伤心过很多次。”
夏至抬起头看着他,担心地说:“我不想隐瞒你什么,我爸妈会老,我弟弟以后肯定需要我负担,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是理解的。”
阮滨很认真地听完这一段,同时也很认真地回答她,“沒关系,我愿意跟你一起负担。”
夏至很感动,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真的么,”
“需要我立字据吗,”
夏至“扑哧”一下笑了出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你爸妈真的很不容易,这样的父母是值得尊敬的。”忽然,阮滨话锋一转,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弟弟,要不是你弟弟,还轮得到我吗,说不定你早就是别人的了。”
夏至脸红起來,每次提到弟弟的事情,她都是很沉重的,但这次不一样,反而是满满的感动和快乐,甚至连他们家的痛处,在他口中都能成为感谢。
原來,只要找对了人,一切都不是问題。
今天是除夕,公司都放假了,所有还沒有回家的人都赶着回家吃团圆饭。阮滨把夏至送到了车站,陪她买票进站直到上了车,他才离开,他也要赶着去机场。
坐在大巴车上,夏至思绪飞扬,时而开心,时而懊恼。开心的事有很多,仿佛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流下的眼泪,都是甜蜜的。而她懊恼的是,阮滨竟然还是沒有亲她,哎呀,想把初吻献出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车开了,她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妈,我已经在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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