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很快他就要离京了……
虽然赵昱的伤势早就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但阮长清依旧两日一小请,三日一大请的来把平安脉,用他的话说:宫里的娘娘都没他这么金贵!
但他们也清楚,上次阮长清参与了赵昱的“刻意出逃”计划,若不把他放眼前,怕不是半夜被暗杀了都不知道。
看着依旧神神在在的赵昱,阮长清就止不住的叹气:“你可知他们在谋划什么?”
这里的他们指的就是赵启衡,以及文桥、孙太傅之流。
王勇汇报完毕便退下了,赵昱枕着手臂,闭眼晒着太阳,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
“重光!”见赵昱没反应,阮长清气鼓鼓地提高声量:“你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赵昱只微微动了动身子,声音都很懒散。
阮长清扔下手里的药材,搬了个凳子挪到赵昱身侧,一脸幽怨:“你再这样,会被你侄儿弄死的,你这条命当初是我救下的,你可不能离我而去!”
“说什么呢。”阮长清怨妇一般的碎碎念吵得赵昱耳朵疼。
“我认真的!”见赵昱要翻身,阮长清直接上手掰过来,将大脸凑上去:“你到底有没有盘算?任由他们给你身上泼脏水吗?你可知外头现在怎么说你?私采矿石,意图谋反!”
“谋反……”赵昱轻呼几口气,微微摇头:“想了半天,讨论半天,也只给我安上谋反的罪名?没出息。”
“什么什么只是?你是傻了还是痴了?这罪名要是赵启……啊不,那谁当真了,你用血汗换来的声誉就彻底毁了!”
阮长清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毁就毁了,再挣便是。”赵昱依旧悠悠哉哉的,好似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阮长清一脸震惊,满是不可思议,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悄咪咪地问道:“不会是……那……啊?”
什么东西?
赵昱无语地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版的阮长清,一脸期盼样儿,配合着抖动不止的眉毛,怎么看怎么滑稽。
“离我远些,嘴巴臭。”赵昱嫌弃地推开他。
“哎哎哎,那你倒是说啊,怎的还防着我吗?”阮长清顶着他的力,不肯退让,大有一种他不说就不罢休的气势。
瞧着他的执拗劲儿,赵昱垂眸,轻飘飘道:“嘶,安玉好像也放出来了,今天要来用饭,你吃了吗?一起?”
一听赵安玉要来,饶是方才多大的气势,阮长清也立马收拾家伙,骂骂咧咧地连滚带爬跑了。
“切,还治不了你?”
赵昱重新躺下,享受着这少有的娴静时光。
看着高空飞过的一群白鸽,赵昱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锐利的锋芒:应该快了,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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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赵昱的冷漠态度,饶是有赐婚圣旨在,也无人敢定下他与孙蓉的婚期,而孙蓉本人再吵再闹,孙太傅也只是恨其不争。
就这样,年味儿盖住了底下的暗潮汹涌,满城一片和谐气象。
花语自回了家,便一心投入与常嬷嬷和花询一起布置家里,扎灯笼,剪贴窗花,去成衣店买几身新衣,顺带多买点零嘴,等年后流苏回来肯定止不住嘴。
“姐,你什么时候能找个姐夫?”
花语怎么都没想到,弟弟花询居然也能加入催婚大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