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并不好过,丈夫去世的早,孤身拉扯女儿十多年,为蒋家事丢饭碗,何必呢?
蒋宴这辈子的眼泪恐怕都在当时流光了,父母已经不在了,担心眉姨也不要他了。
他害怕的发着抖,咬不住烟蒂,眼泪鼻涕还一齐掉,总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还可能像只鬼,棚子背阴面使得光一点透不过来,风呼呼刮着,一只鬼蹲泥地上哭的脸上发荧光。
这时候,稀薄仅有的一点月光突然被挡住了,来了一个女孩,应该是女的吧,因为穿着白色的长筒袜,质量好,这种的不跳丝,他攒了小半年的午餐费买了一双给池向向,结果,她不喜欢丢家里找不到了。
其实,蒋宴分不清这种袜子好不好看,只是挺有趣的,女孩们都喜欢这样穿,那大概是漂亮吧,蒋宴哭的烟都抽不上只能夹手里,便不在意此时近在眼前的女孩穿着白色袜子好不好看了。
她蹲了下来,折了下精致蝴蝶边的裙子。
“蒋宴?”声音很轻,配合他躲着的行为,或者是同情他哭的可怜的行为。
蒋宴脆弱的不想伪装,默泪的闭着眼睛。
那女孩又问他。
“怕刘老师不管你吗?”
蒋宴不答,女孩忽然凑近他,嘘了声,叫他听。
棚内眉姨的声音真的就清晰了。
“秦校长,十分抱歉给你添麻烦。我不是无知的小孩子一气就乱方寸,这里是我朋友夫妇的灵堂,我讲的任何一句,做的任何一件事,无愧于心,并且深思熟虑。让那些人到教委告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姐弟我管到底了。”
.......
“刘老师对你真好。”女孩夹走了他手里的烟说着,“小学生不该抽烟。”
蒋宴沉默的不想说任何话,她站起来要走了,带起他泪眶里模模糊糊的一道裙子边。
“加油。”她笑。
她转身离开时,蒋宴闻到一抹沁人心脾的香味,像骨朵状态下的栀子花香,清爽的,淡淡的,随风嗅过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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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宴不讨厌各色不同的饭局,但这餐饭能把他秉着玩乐的好精神给打发的一丁点不剩也真是好本事。
组局的人看他脸色不对,随他所好的再次点烟上来,再抽下去肺都黑了,蒋宴推了推。
“哎呦蒋总,是不是累了?”那人说着立即向旁边下属招手,“赶紧的,吃完立即陪蒋总去汉光。”
“是。”
是什么是,早吃完了,硬看着老板的眼色在玩拖延战术,合同意向没着落,似乎不肯放人。
蒋宴失笑的按了按太阳穴,熟人真不好办事,左边坐着自己好友,右边是好友带来的好友,一个牵线搭桥以为事情就能成,成不成实力先说话呗,早知道被缠上,打死他也不来吃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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