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瞪着闻昼,“还不赶紧脱件衣服。”
闻昼一拍桌子,桌面茶具怦然碎裂一地,语气也没有一贯的笑里藏刀,“晏画,你真是出息了!玩妖怪还要我给你善后?”
晏画干脆上手去扒他的外裳,忽的一抹白影落在了白诃的身上,堪堪盖住了。
是时嬴。
晏画连忙胡乱裹了下白诃,牵住就往里带,嗔道:“死鬼,还不赶紧感谢一下人家。”
谢拂池心中默念着辛苦了,稍一犹豫,刚想开口,下一刻时嬴已经放开她走进了船舱里,她也跟着回去了。
一切发生的突然,须臾间人已经散光,徒留闻昼并一个默不作声的小皇帝在那里,他先前倒的那杯酒还在桌子上,他无名火起,一把将拂在地上。
冷冷哼了一声,却也不知道在骂谁,“没心没肺的东西!”
小皇帝低头收拾着纸笔,这是之前无聊给晏画画的一副美人图。
闻昼见状,语气更冷了,“她可是你的妃子,你不在意?”
小皇帝眨了下眼,“朕不在意。”
“好宽阔的胸怀。”
妖君如此阴阳怪气,小皇帝仍然笑的如沐春风,“朕既有三十五个妃子,那覃妃她多几个喜爱之人也很正常。”
闻昼低笑两声,倏地又收声,慢悠悠地开口,“说到底,你不过是不喜欢她而已。”
小皇帝不紧不慢地捋平画纸边角,“朕喜欢,朕的三十五个妃子个个都喜欢。哦对了,你一直说要给朕找第三十六个妃子,不知道在哪里?”
每次跟这个小皇帝的残魂讲话,闻昼都觉得他有种不知死活的美,他深吸一口气,“我一口气给你娶了二十四个,你要是喜欢,等你回皇宫我都给你送过去。”
他摇摇扇子,唇角又浮现那种诡秘温柔的笑意,“……如果你还能恢复清醒的话。”
小皇帝笑眯眯地歪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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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会玩啊谢拂池。”
白诃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正默默坐在榻上,烛光之下,更显得魔君肤如凝脂,唇似丹珠,妖艳无双。
晏画一边看,一边垂涎欲滴,“我还以为你是又捡了只狗,没想到你藏这么深,这小狗妖很是对我胃口。”
谢拂池:“首先,这不是狗妖,其次把你的口水擦擦。”
“不是狗妖,那是什么?”
白诃幽怨地看了谢拂池一眼,“吾乃魔……”
谢拂池捡了一只手帕塞进他口中,“这你不用管,别打他的主意。”
晏画一脸惋惜,“你的事我向来不会过问,随你吧。”
白诃也很遗憾,晏画仙子看起来比谢拂池温柔地多,就算现在伤重只能做宠物,他也更愿意待在晏画身边。
两个人脉脉相望,盈盈不得语,只恨谢拂池这座大山压迫地沉重。
望了一晌,大山,哦不,谢拂池勒令白诃变回去,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又变成了小白兽。
晏画见他可爱,没忍住搓揉了一顿,才依依不舍地要离开。
谢拂池道:“你从左边走廊走吧,可以绕开闻昼。”
晏画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绕开他?”
谢拂池:“呵。”
“你呵是什么意思?”
“刚刚你是没瞧见他脸色有多难看。”谢拂池啧啧摇头。
晏画一反常态地露出嫌弃,“他有什么表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猜你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偏偏对他毫无兴趣吧?”
谢拂池点头。
晏画压住耳畔被夜风吹乱的发,指骨纤柔,眼中流光溢彩。
“因为本公主从不吃,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