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一张脸红得滴血,伸手按了一下唇,放开后就见白皙的指腹上留下一抹血痕。
邵明渊这个混蛋!
冰绿眼睛瞪得滚圆:“姑娘,是邵将军把您打伤的?”
小丫鬟气极:“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姑娘!”
说到这小丫鬟又开始疑惑:“奇怪,怎么会打伤了嘴?”
“冰绿!”阿珠狠狠拉了冰绿衣袖一下。
小丫鬟福至心灵,猛然明白了什么,捂住嘴巴道:“天——”
真没想到邵将军是这种人!
乔昭只觉长这么大从没这么尴尬过,稍微冷静下来后扫了冰绿与阿珠一眼:“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明白么?”
“是。”阿珠轻轻应了。
冰绿点了点头。
叮嘱过两个丫鬟,乔昭抬脚往外走去。
她倒是要去问问邵明渊,他今天究竟是抽什么风。
走到门口,乔昭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还是等明天再问好了,他喝了酒,分明有些不正常,万一——
想到这里,乔昭脸一热,把羞恼与不解强行压下来走了回去,往床榻上一躺道:“无论谁来都不许再开门了。”
邵明渊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靠在房门上,伸出双手揉了揉脸。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
理智回笼,邵明渊猛然想起什么,直奔床榻而去。
落在床榻上的素笺被他一把抓起来,反反复复把上面的内容又看了十多遍,这才把素笺贴在心口,傻笑起来。
黎姑娘就是乔昭,是他的妻子乔昭。
邵明渊躺倒在床榻上,像个孩子般,忍不住翻了个滚。
黎昭就是乔昭,乔昭就是黎昭,她们是同一个人!
难怪李神医会对黎姑娘另眼相待;难怪舅兄与黎姑娘之间的感情明眼人一看就不像才认的义兄妹;难怪黎姑娘的字迹与他的妻子乔昭如出一辙,而她前两年的字迹却不忍直视;难怪黎姑娘执意要来嘉丰查出乔家大火的真凶;难怪黎姑娘对他的态度很奇怪,经常莫名其妙就生气了;难怪黎姑娘这般冰雪聪明又可爱……
年轻的将军傻笑着想了无数个“难怪”,最后身子微拱,双手掩面,无声痛哭起来。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注定活在地狱里,怨不能怨,爱不能爱,求不得,放不下,生离死别,人生种种苦楚皆尝遍,孑然一身度过余生,最终一丝痕迹都不会在这个世间留下来。
可原来,上天愿意善待他一次。
“昭昭——”邵明渊吐出这两个字,酒不醉人,人却已心神俱醉。
他唯恐是因为喝了酒产生的幻觉,再次仔仔细细看了素笺一眼,才彻底放心。
没有错,没有错,舅兄在素笺上清清楚楚写明白了,黎姑娘确实是他的妻子乔昭无疑。
她怎么能一直瞒着他呢?
邵明渊想到这里猛然坐起来,终于想起来刚刚跑到乔昭屋子里干了什么混蛋事。
年轻的将军一脸呆滞。
他强吻了昭昭。
昭昭一定认为他是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会他了?
还好他体内寒毒未完全清除,她再生气,总不会丢下他不管吧?
这一刻,邵明渊忽然恨不得施针驱毒的日子无限延长下去。
他下了床榻想去见乔昭,最后一丝理智勉强把这份冲动拉回去。
今天他的昭昭一定被吓坏了,忍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