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味,够味!”伙计连额头上滴落的冷汗都不敢擦,连连点头哈腰。
“还不退出去,一群蠢货!”面色发黑的张典吏斥责道。
两名伙计如蒙大赦,落荒而逃,到了外面就被掌柜拦住了,问清里面情况连连跺足:“完了,完了,那些官老爷们为了表示对那些人的敬意,说不定就要拿咱们酒馆开刀了,到时候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讨不了好!”
“不能吧,不是县老爷下的命令,谁发现那些人的踪迹必须想法子制住,及时报官吗?”一名伙计问道。
掌柜瞪他一眼:“你懂个屁,行了,别说了,听天由命吧。”
雅室内,庞县令对着张典吏笑道:“对待百姓还是和善些,别吓着他们。”
乔昭等人暗暗冷笑,已经懒得对这些人的言行作评论,不过为了迷惑邢舞阳那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杯盏交错间庞县令问道:“下官听说各位大人已经办完了差事,这就回京城去吗?”
他这样问着,目光若有若无落在邵明渊身上。
邵明渊并不开口,端着茶盏慢慢喝了一口。
嗯,昭昭说他不能多饮酒,所以还是喝茶吧。
“当然要回京复命啊,太后她老人家还等着呢。”杨厚承道。
庞县令心中一喜,忙道:“原来是这样,那下官就不敢久留各位大人了,不然定要好好招待大人们几日。”
“我们也不敢久留,不然再遇到倭寇或者像这里的前镇长那种勾结倭寇的烂人可怎么办呢?被倭寇杀了不划算,杀了勾结倭寇的烂人说不准又要引来官差。”池灿凉凉刺了一句。
庞县令对池灿的身份心知肚明,自是不予计较,笑着转移了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伙计撤下酒菜奉上清茗,庞县令笑道:“各位大人什么时候出发,下官送你们去码头。”
邵明渊这才主动回道:“我们稍作休息便走了,庞大人身为一县长官事务繁忙,就不劳烦庞大人相送了。”
他的一名亲卫送一位姑娘回白鱼镇,自是要等人返回才会离开。
接下来全是无趣的交谈,李神医早就不耐烦离开雅室,顺道带走了乔昭。
爷孙二人在酒肆后面的院子里踱步,忽然听到妇人的呵斥声传来:“狗剩,你又欺负你弟弟了,你这孩子怎么屡教不改!”
李神医皱眉:“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得清净,走,去看看。”
二人顺着声音走到后门,门是虚掩着的,门后便是一条小巷,一名年轻妇人揽着个四五岁的男童,正冷着脸斥责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
很快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匆匆出来,问道:“怎么了?”
年轻妇人委屈道:“狗剩刚刚抓了泥巴塞给二娃吃,我气不过数落了他几句——”
“我没有!”稍大的男童一脸倔强道。
话音才落,男子扬手打了男童一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年轻妇人忙道:“算啦,狗剩还小呢,打他干嘛呀,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这当后娘的不慈呢。”
祖孙二人冷眼看着,李神医忽然道:“昭丫头,要不要试试你的催眠之术学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