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听黎光书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扬高声音道:“什么叫听一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三姑娘是小丫头吗?”
“不是小丫头是什么?我记得她还没及笄吧?”黎光书反问。
怒火中烧的刘氏清醒了一下。
对,她怎么忘了,三姑娘确实还小呢。
但想让刘氏在乔昭的事情上服软显然是不可能的:“老爷别忘了三姑娘可是李神医的弟子!”
“李神医的弟子又如何?她一个没成年的小丫头,就算在娘胎里学习医术,能精通一两科已是了不得,难不成还能和神医比肩?更何况她还未出阁,如何会懂胎产科的事?”黎光书比谁都清楚刘氏的情况。
当年刘氏生黎蝉时伤了身子,那时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他为她请了无数大夫都断言此生不会再有孕了,如今怎么会莫名其妙有了身孕,还是听一个小姑娘说的!
黎光书只要一想这些就觉得荒谬无比。
刘氏冷笑一声:“要是照老爷这么说,给宫里娘娘们看病的御医们又不是女人,如何会懂胎产科的事?”
“你——”黎光书沉着脸想要反驳,可才吐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这女人的理由这么有道理?
不,不,他不能被她带歪了。
“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你且仔细算一下我们同房时间,就算有孕,现在怎么可能就查出来了?”
刘氏一怔。
自从大嫂生了儿子,她开始按着三姑娘的叮嘱服药,夫妻二人一直没有在一起过,后来三姑娘说身体调理差不多了,他们夫妻的关系又糟糕成那个样子,黎光书不主动她自然拉不下脸来。
满打满算,他们夫妻也就有过那么一次而已。
早些年黎光书待她不错,连擅长妇科的太医都请过的,那些大夫都说她不会再有孕,即便三姑娘医术出神入化,她这样的情况就那么一次且时日尚短——
不对,三姑娘的事不能按常理来解释!
刘氏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动摇很快被理智驱散,神色坚定起来:“不管怎么说,三姑娘说我有孕,那一定错不了。”
“你,你莫不是中了那丫头的**药?”黎光书越来越觉得刘氏脑子有问题了。
这样愚蠢的女人,他当年是怎么对她倾心过的?
若是冰娘——
想到冰娘,黎光书心中一痛,只觉面前的妇人面目越发可憎。
“好,你相信三丫头的话也可以,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黎光书冷着脸甩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黎光书心中憋了一口气,很快就请了德济堂的大夫来。
刘氏虽觉黎光书多此一举,但大夫已经到了跟前,自然没必要推脱,大大方方伸出手腕请大夫把脉。
德济堂的大夫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摸着雪白的胡子沉吟良久,纳闷道:“太太这脉象并非喜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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