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兄托你的福,做了这数十年无忧君王。”仁宗一样笑容满面,问:“兵儿未曾一起返朝么?母后可常常唠叨起这个孙儿。”
“回来了,以后让他在国内历练一番。”大明王微微一笑,一招手,从大军掠出一抹金色幻影,一闪而至两人面前。
“侄儿吴知兵叩见皇伯陛下。”一名金甲青年小将半跪行礼:“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年不见,皇侄愈发英武俊秀,适才动作神速,皇弟武学应是后续有人。”仁宗连忙将吴知兵拉起来,目光中充满慈爱的上下打量,说:“先到承明宫拜见皇祖母,再回明王府见你母妃。”
“诺,侄儿遵旨。”吴知兵长身而立,又一次躬身施礼。
“走吧,走吧,自家人莫要多礼。”仁宗一手扯着大明王,一手拉着吴知兵,一起步入德阳门。
日起日落,云卷云舒。
数月后,秋风已在洛都宫殿、街道、柳枝间处处徘徊,苏子青与郑氏从江上县押到洛都刑部大牢。
刑部派人传信许雅之,三日后,刑部大堂会审。
许雅之第一次见到苏子青时,心中无缘由的微微一痛,苏子青孤身跪立刑部大堂,明眸清澈,囚衣下身躯亭亭玉立,象一只孤独无助的翠鸟,神情楚楚可怜又略显犟强不屈。
“苏子青,可知这是在那里?”田文林“啪”一拍惊堂木,脸上横肉一板,厉喝:“稍后本官问案,你要一字一句如实招来,若有胡言乱语,判你当堂杖毙!”
苏子青一愕,未等应声。
许雅之从旁边抢过惊堂木,单臂抡圆“嘭”的猛力一拍,声音之大,震的房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吓的田文林与堂上差役一哆嗦。
“苏子青休要害怕,你案已上达天庭!当今陛下特诏三堂会审,这位刑部尚书田大人负责问你案情,你要慎言回话,不可多嘴多舌,可曾听的明白?”
说完后,他看了苏子青一眼,担心她听不明白,又温言说:“苏子青别怕,你的案子已由当今天子诏命三堂会审,你只管实话实说,若有人要欺负你,本官自会替你主持公道,你听明白了吗?”
“民女听清楚了,大人问吧。”苏子青一愣,凭感觉堂上这名红袍官员似有意在维护自已,只是不知为什么,她不禁偷偷扫了许雅之一眼。
“本官问你。”田文林抓起惊堂木正要猛拍,忽见许雅之已抢先一步抄起惊堂木,作势欲拍,只得悻悻将惊堂木放下,伸指叩叩大案。
“苏子青,你曾在供状中承认亲手杀死郑员外,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苏子青答道。
“江上郑县令在审案中可曾对你动用酷刑?致使本案屈打成招。”
“县令大人未动刑,人是民女杀的,字也是民女签的。”
“苏子青。”许雅之在一边提醒说:“江上县令判你谋杀亲夫罪,这在本朝属于忤逆死罪!你可想好了再认罪,若中间若有冤屈,眼下说还来得及。”
苏子青已清楚感觉到许雅之确实有意维护自己,虽然不清楚素不相识的对方为何要帮助自己,心头一时酸楚几欲落泪,但一想要保苏子昂与郑氏平安,只得硬起心肠回答:
“郑员外确是民女亲手所杀,民女没有糊涂。”苏子青略作停顿,又说:“这位大人莫要多问了。”
“许大人乃侯门之后,想来和一名民女以前应是素不相识,只因心存律法公平之心,才与本官争执。”田文林哈哈一笑,说:“如今看来,苏子青杀人属实,已无疑点,你我一起具折禀报陛下结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