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齿火罗人弥勒佛。”弥勒佛见陈小敏一脸警惕,道:“两位小道友休惊,本佛向来不好色,来托二位给金昆子捎个话,将刑天戒和芥子螺还给我,将苏子昂交出来。”
不待陈小敏说话,他嘿嘿一笑,道:“若不识相,老夫从下个月起,每个月杀一名太华派弟子,一直杀到老夫飞升灵界为止。”
“你是平原郡弥勒佛?”陈小敏当年曾参与平原郡寻找刑天戒,记得弥勒佛大名。
“正是老夫。”弥勒佛手一摊,掌心出现一卷玉简,道:“将玉简交给金昆子,另外转告苏子昂,我会将他炼成人形傀儡,骑行代步。”说完,他背负双手,在两名女修的目光中,从从容容一步步走远。
“快禀报师尊去。”陈小敏虽不知弥勒佛意图,但却知要及早上报,两人均是凝元境大圆满修为,情急之下,身影如烟,向太华山中掠去。
一盏茶后,太华殿中。
金昆子将玉筒放在掌中略一抚摸,笑道:“弥勒佛好嚣张,竟与本座公然叫板,此举不符这条老狐狸的行事风格啊。”
“他能遁移,说明他在今春刚晋阶华神境,自我感觉有了资本,二来春天到了,他想发发浪。”木桑子将玉筒接过来,同样放在掌中一抚。
金昆子道:“他明知本派不可能答应他二条要求,为甚还要如何做派?”
“苏子昂。”木桑子回头看看殿中站立的苏子昂,笑问:“你对弥勒佛最熟悉,来推断一下他此举用意?”
“弟子在。”苏子昂应道:“弥勒佛的话,等于未射出的箭,可先给本派形成心理恐惧,让弟子们人人自危,至于他是否另有目地,弟子暂时无从猜测。”
“如何应对为宜?”
“弟子认为要让同门都知道此事为好,太华山方圆千里之内一直太平,同门们少有敌患意识,让大家提高戒备总是好的。”苏子昂略一沉吟,道:“本派如今山门大开,新人弟子众多,以弥勒佛如今化神修为,他长期潜在暗处伺机偷袭,本派根本防不住。”
“不惧他。”金昆子目蕴星辰,豪气勃发,道:“他如今虽有遁移之能,却失去护身道器芥子螺,他敢来太华山多事,本派便有能力留下他。”
“禀掌教真人。”苏子昂道:“弟子有一条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弥勒佛是名胡人,他辨别本派弟子唯一途径是道袍。”苏子昂道:“掌教真人是否可以暗下一道旨令,下山弟子不必穿着五色道袍?”
他看看金昆子脸色,道:“只是这么做,似是损了太华派名头。”
“这计策挺实用。”木桑子出声赞同,说:“太华派第一名弟子都是宝贝,本派不要虚名。”
金昆子颌首,忽然叫道:“苏子昂。”
苏子昂连忙应答:“弟子在。”
“今年本派要收五千名外门弟子进山修道。”金昆子正色道:“经本座和三位真人商议,决定由你负责带队培训,名字便叫凌云训。”
略一停顿,他笑说:“取壮志凌云之意!”
“带队培训五千名外门弟子修道?自已还没完全长大呢。”苏子昂心头一片懵然,他连忙道:“禀掌教真人,弟子才疏学浅,怕带不好外门弟子。”
金昆子脸一沉,眸中光采一闪,轻轻道:“恩?”
太华派五峰真人,只有金昆子屡得奇缘,如今晋阶问天中境,也有传说已是问天后期境界,问天神君一声轻“恩”,苏子昂道心顿受重压,似要崩溃。
木桑子身上青芒一闪,将这股雷霆威压冲淡,笑道:“苏子昂别担心,本座将做你副手,在后面支持你。”
“诺,弟子遵命。”到了此时,苏子昂乐不乐意都需答应,在太华山,金昆子就是天上的太阳,命令即出,决无更改。
金昆子正色道:“新人进山,第一要严立规矩,不听就罚,就打,第二要严防奸细,敌对宗派也许会派奸细混进来。”
“诺,弟子记住了。”苏子昂心头嗡嗡的,对带五千名新人弟子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一切只有依靠师伯木桑子出谋划策了。
太华山外一道山谷中,春风从空谷中穿荡而过,弥勒佛盘膝而坐,面前放了一尊玉制双面魔像。
蓦然。
魔像双目射出一束光芒,一个个神秘符文从光芒中闪闪飘出,悬浮半空,缓缓消失在风中。
“不穿道袍下山?苏小滑头这条蠢计也想瞒过本佛,真是笑话。”弥勒佛看着魔像目中射出的咒文全部消失,一脸不悄。
随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背负双手,一步步走出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