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野无话可说,只是哀怨看着她,也许清醒的绵绵会过来安慰他,阎野一般要作妖的时候就会有奇怪的举动,可是她现在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哪里有空理阎野,最多只是跟他说,“好困啊,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再不睡要秃头的。”
没过一会床上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还就真的睡着了!阎野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一把掀开薄毯,连鞋袜也不穿就站到了绵绵床前,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阎野不知怎的就消了气,这小骗子,说好一起睡觉,反倒是抛下他,自己睡得那叫一个香。睡觉也不好好睡,外裳不脱,首饰不下,等一下一个转身,戳得她嗷嗷叫。
阎野轻手轻脚把她放进被窝里盖好,才动手下她的头饰。还好绵绵平时的穿着打扮秉持着方便这一个原则,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以几朵浅色的绢花点缀。阎野轻轻松松就把绵绵头饰卸下,等取下那根发带时,他低低一笑,俯身在绵绵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规矩地站在一旁守在门边。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阎野盯着绵绵的睡颜,嘴上说着不喜欢他,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可还是把他赠她的生辰礼戴在头上。阎野忽然想到什么,偏头去看刚放在一旁的绢花,果然,黄色紫色和白色。阎野无声的笑了,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心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呢?他搂着绵绵,像是搂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向来失眠的他今夜却沉沉睡去。
素商可没有绵绵那么好的睡眠质量,超过了固定的入睡时间,她反而更加精神,顾公子可能是和他一样。于是这两个人不睡觉,连夜整理案卷,素商翻阅了秋叶城自建城以来的案卷,终于翻到了关于白布窈的记载,把王安卧叫过来简要叙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委,王安卧义愤填膺,两人合伙把当年的真相记了下来。忙完这个之后素商又独自去了陆家,超度那些被害死的冤魂。
顾晏如先是和王安卧一起把被害的白莲教教徒全部埋葬又安顿好了他们的家人,整理有关事件,一路追踪,联系下属,彻查和秋叶城有生意来往的朝廷官员。
等天微微亮的时候,这两个人终于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困了,睡吧。”顾晏如跟素商一说,两个人同时睡了过去,秋叶城白莲教已经除去,这下没有谁会来刺杀他们了。
孙念念得知白布窈一事也是感慨万千,她对赵轻尘说,“其实白夫人并没有那么坏,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她,那个时候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悲伤。”那可能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吧?“你要走,我自然是留不住你,但朋友一场,总得给我一次为你饯别的机会吧?”赵轻尘笑笑,“这是自然,我们以后也会是朋友。”
孙念念把饯别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的午时,地点在醉仙楼。日上三竿,绵绵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间她被人抱起,懒洋洋抬头一看,咦,是阎野。瞌睡虫全被吓跑了,她警惕极了,“你要干嘛?”阎野手一松,无辜解释,“都日上三竿了,卿卿怎么还在睡?”绵绵最讨厌有人打扰她睡觉了,语气不怎么友善,“要你管,别吵吵,我在睡会儿。”
阎野去拿了新的衣裳过来,“是吗?那今天孙念念姑娘给赵轻尘公子践行,你也不去了?”!绵绵赶紧爬了起来,麻利换上阎野拿来的衣裳和鞋袜,“嘶,你不早说,现在过去会不会有点晚了?”阎野拧干帕子给绵绵擦干净了脸,无辜极了,“今早赵轻尘来找你来着,我还叫了你,谁知道你根本叫不醒,赵轻尘才告诉我,他们今日午时在醉仙楼设宴。”
绵绵自知理亏,“好吧,我的错,现在什么时辰了?”阎野把帕子放下,又拉着绵绵来到梳妆台前,边替绵绵打理头发边回答,“还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