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黛双颊飞红,也是坐在那儿缓了半天才匀了气。
“四弟的事,卷宗已经交了上去,只待开堂审理了。”
陆霁青突然开了口。
他声音带上了几分喑哑,听得人耳朵都有些酥麻。
庄云黛为了让自己不会显得没见过世面,她面上沉稳,心底却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我家小陆声音可真带劲!
庄云黛心里美滋滋的想。
陆霁青眼神灼灼,带着一抹藏不住的火焰:“等四弟的事了结了,我便上门提亲可好?”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庄云黛心里美滋滋的喊着,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很稳得住的模样,点了点头:“好。”
陆霁青极轻极快的,淡淡笑了下。
庄云黛看得脑子一热,着实有些没忍住,伸胳膊把陆霁青给勾了过来,然后撞着亲了上去。
这一下子可把陆霁青给亲得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继而,在陆霁青反应过来以后,便是猛兽般的反扑。
当然,最后先抽身的,还是陆霁青,他简直堪称是落荒而逃——他怕他再不走,就真的要在他的黛黛的闺房里犯大错了。
庄云黛看着陆霁青慌张离去的背影,脸上滚烫,心里却是极高兴。
她收回视线时,眼神不经意落在一旁梳妆台的黄铜镜中。
黄铜镜中的少女,眼波流转,眼角眉梢都带着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然笑意。
庄云黛微微一怔,继而笑得越发开心。
庄云黛思绪都要飞了,她甚至开始琢磨,她跟陆霁青的头一个小孩,若是女的应该叫什么,若是男的又应该叫什么。
真好啊。
她都开始期待,成亲后的日子了。
……
陆霁青大步回了永国公府。
三房的三老爷又在院子里堵他:“阿青啊,你四弟那事……”
这次关押在牢里的陆霁冬虽说只是三房的庶子,但因着陆霁冬的生母乃是从前三太太的陪嫁,那陪嫁生下陆霁冬就大出血走了,陆霁冬便被抱到了三太太膝下养,甚至族谱上也是记到了从前那位三太太的名下。
因此,虽说陆霁冬是庶子,但名义上却是三老爷的嫡长子。
三老爷其实很挺喜欢那陪嫁的,再加上陆霁冬又放在了从前那位三太太膝下,也难怪三老爷一直惦念着。
陆霁青虽说为人淡漠,但其实对两位叔叔都秉持礼节,他对着三老爷微微颔首:“三叔。”
三老爷搓了搓手:“阿青,三叔知道你向来忙得很,只是冬儿的事……”
陆霁青这会儿心情好得很,也不介意同三老爷多说几句:“整理出的诸多证据我都已经呈上去了,待开堂审理后,应该就会把四弟放出来了。”
三老爷简直大喜过望:“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得了准信,又装模作样的关怀了陆霁青几句,让他别太劳累了,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陆霁青站在原地,神色淡漠。
突然,他看向一侧的角落,冷声道:“谁?”
侍卫的手都放在了腰侧的长剑上。
抄手游廊上那雕篆着瑞纹的轩窗后,便转出来一个穿着素服的少女。
她声音将哭未哭的:“表哥,是我。”
那少女穿着一身绣着暗纹的素色衣裳,鬓上也簪着白花,显然正在服丧。
陆霁青神色更淡了几分。
是临安伯府的薛凤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