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日,寺庙中发生了一场刺杀。刺杀目标是岑迦南。
岑迦南右臂中箭,那箭射中岑迦南的角度十分刁钻,虽伤势不算重,但一直没能完全养好。
手臂处的顽疾影响了岑迦南右臂拉弓射箭,也正是因为此,数年后他同叛军对射,弓未能拉满,被叛军首领射下马背。
凡事因果轮回,环环相扣。
谈宝璐捂紧了手中的药瓶,直到冰凉的白瓷捂得温热。
这一世,她想救岑迦南。
青色的马车车檐上挂着一盏摇曳的暖橘色宫灯,不一时便消失在巷道的尽头,只余了一地细碎如银屑的月光。
马车已远去,岑迦南还立在远处,深邃坚毅的目色似是在看马车消失的方向,又似是看向远方。
“回殿下,这位姑娘是被徐公公安排着送了过来。”岑迦南的暗卫汇报道:“徐公公自作主张,僭越行事,可要罚?”
岑迦南眼神一闪,手指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扳指,半晌道:“徐玉此人善读人心。”
暗卫一时摸不着头脑,善读人心?意思是读对了么?
暗卫道:“殿下的意思是,不罚了?”
岑迦南略一思索,道:“敲打还是要敲打。”他徐徐往回走,略略思索,问:“周孟非可在你禁卫军中?”
“在。已经来了三年,现在是正八品禁卫军,下个月就该升禁卫军提举副了。”暗卫答道。
周孟非是惠妃周婉儿的胞弟。暗卫其实心里不明白为何说到要敲打徐玉,却敲打到周孟非身上去了。
岑迦南说:“将周孟非调去夜巡,擢升的事,再议。”
“是。”暗卫领命去办。
岑迦南回到府上,管家挑灯恭候他回屋休息,岑迦南说:“先不急,先去书房一趟。”
管家挑着灯劝慰道:“殿下还是注意保重身体啊!”
“嗯。”岑迦南应了一声,又叫住了准备走的管家。
“殿下吩咐。”
岑迦南似是随口一问:“送过去的点心,用了没?”
管家乍一听其实也没听懂,但他眼观鼻,鼻观口,马上会意过来岑迦南是在问方才那位姑娘。
他忙答道:“用了用了,那位姑娘尤其喜欢府上的莲花酥。”
莲花酥?
岑迦南眉心跳了跳,“嗯”了一声,到书房去了。
*
谈宝璐刚从马车上下来,小东和小西便朝她奔了过来。
小东脸颊跑得红扑扑的,小西咧着嘴一个劲儿傻笑。
大家都以为这一趟谈宝璐多半是回不来,高兴之余还有些后怕。
“回来了!”谈宝璐笑着说。她跟小东小西一同往屋里走,边走边问:“妮妮跟阿杰呢?睡下了么?”
“还没。”小东吐了吐舌头,说:“小姐您不在,那两位小少爷小小姐,哪儿睡得着,这会儿多半装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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