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近两年不见,两人却一点都没感到陌生,仿佛两人只不过有几天没见面,还在那座安静的小县城里一样。
说来说去,皆是因为两个人还是那样。
是的,季缺看似经历了不少,从不懂修行到修到了四境神念境,中途更是遇到了不少妖魔邪祟麻烦事,可依旧是当初的性格。
就像如今再遇到大姨母,他依旧会把对方打飞,不过效果更高而已。
而唐衣呢,懒,懒得改变什么,约等于换了一个地方睡觉。
两人聊着聊着,季缺忽然开口道:“我还没有吃饭。”
唐衣回复道:“我也没有。”
季缺沉默了一下,接着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吃一点了?”
唐衣思索道:“那吃什么?”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问我?”季缺反问道。
唐衣躺在那里,说道:“吃饭很麻烦的,你等等,等等饭就要来了。”
季缺忍不住说道:“还要等多久?”
“不清楚。如果饿了的话,你可以学我,只要躺着不怎么动,就不会饿得那么快。”
于是乎,屋子里躺着的人很快又多了一个。
季缺拿起了唐衣身上的《仁书》,翻了几页,唐衣开口道:“先生说了,今年必考。”
他虽然脸盲,但他依旧认为唐衣很好看,就像他认为女上峰胸很大一样,是常识。
翌日,季缺醒来没多久,就看见唐衣正在吃咸豆腐脑儿,旁边是一碗甜豆腐脑儿。
季缺只吃了一口,就知道是小堂妹来过了。
唐衣说道:“中午我请你去吃鸡。”
“什么鸡?”
“烧鸡。”
“很好吃吗?”
“黑竹烧鸡没听过吗?越烧越好吃。”
季缺碗里豆腐脑儿还没吃完,已开始期待中午的到来了。
午时,唐衣罕见的出了门。
两人经过那医馆时,季缺忍不住说道:“那天那半边脸医师给男人把脉,说他有了身孕。”
唐衣低声道:“那半边脸是个疯子,以前因为长得俊,到处勾引少妇,有一次被人捉住了,被割掉了半边脸,于是就疯了。”
“啊,还有人找疯子看病啊。”季缺吐槽道。
“你说的那个男人,说不定也是疯子,这黑竹县疯子不少,你运气一向不好,小心点。”唐衣解释道。
他的话音刚落,季缺就发现街边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并留下了一片哈喇子。
季缺忍不住说道:“我艹,这就有一个。”
唐衣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是个傻子,不是疯子。”
说着说着,两人已走出了菊花巷,来到了黑竹城的大街上。
和季缺来时一样,午时的黑竹城人挺多,不过这个时候是饭点,绝大部分人都在摊贩和饭馆里吃饭,街道上倒显得挺空旷。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连绵的屋瓦和山坡上的竹林连在一起,以及闻到风中带来远山的草木清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唐衣带着季缺进入了一间看起来不起眼的饭馆,坐了下来。
“小二,来两只烧鸡。”唐衣开口道。
小二跑了过来,说道:“请问要多烧?”
“三烧吧。”唐衣回答道。
“好嘞,请稍等。”
季缺问道:“三烧是什么意思?”
唐衣解释道:“烧**要好是第一步,黑竹县的鸡常年在竹林里跑,肉质都不错,然后就是第二步烧了。
烧鸡味道好不好,除了火候外,还要看汤料,所谓‘三烧’,就是用三种汤料烧三次,里面就包含了三种层次的味道,所以才有‘黑竹烧鸡越烧越好。’的说法。”
季缺忍不住说道:“那怎么不上四烧,五烧?”
“你刚来,太烧了你把持不住。四烧、五烧有的老汤料,一口汤料能在一口锅里熬几十年,上百年,传三代的都有,那味道就和酒一样,越老越醉人。”
说完这些解释,唐衣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很懒的样子。
季缺忍不住看了他平平无奇的胸口,确认这确实是唐衣无疑。
因为遇到了太多尔虞我诈的事,季缺经常怀疑这人是不是本人。
不,有的时候,他甚至对一只鸡都要怀疑,怀疑这鸡是不是鸡精变的,正不正经。
没要多久,黑竹三烧鸡上来了。
季缺一下子就闻到了里面夹杂的竹叶清香。
黑竹县就竹子多,烧什么都爱用竹子。
紧接着,他吃了一口烧鸡,一时只觉得一股绵厚复杂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开来。
当这复杂细细品尝,会发现正如唐衣所说,有三种层次,余味悠长。
三烧鸡果然烧得可以!
季缺吃得正酣的时候,果然有一种醉酒的感觉,可是越醉越想吃。
而这个时候,街道上出现了一对年轻夫妇。
这对夫妇一看就男俊女秀,亢俪情深,并且从打扮来看,还是修士。
他们背上都背着剑,且没有剑鞘。
敢这样背剑的,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好家伙,还是对侠侣。”季缺一边吃着烧鸡,一边感慨道。
不知道是烧鸡吃多了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话变多了。
而且他发现,自从见到唐衣后,他到现在还没有倒霉。
结果这时,只听见一声“城主公子来了!”,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