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一个女生说:“说不定要发配到乡卫生所当个卫生员!”
“那也未必,毕竟是毕业生了,如果这件事晚几天发现,人家已经毕业,学校就管不着了的。所以处分应该不会太严厉的。”
“反正要挨处分的,背个处分到单位,有他们受的。听说她男朋友在宿舍里哭,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
“有脸做还有脸哭?哼,这叫自作自受。谁叫他们偷吃禁果?活该!”
接着,几个女的嘻嘻哈哈的又说起了跟各自男朋友的事,说男朋友下跪求她们上床都没答应,还有的说非要男朋友带套,不然打死都不上床之类的。萧鹰懒得再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拎着饭盒出了食堂,在涮洗台洗了之后,回到了宿舍。
他原本再想去病房看看丁红的,不过听到几个女生的话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女生的话来看,丁红的病情应该有了明显好转,此刻心情肯定很难过,在同学面前可能会更尴尬,这时还是不去好。
他到学校外面的商店里买了一幅一米多宽的白布,买了毛笔和墨汁,回到了宿舍。
他将白布铺在桌上,提着毛笔写了一些字,歪着脑袋看了看,点点头。这就是他谋生的家伙了。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来,洗簌之后拎着饭盒下楼去食堂吃早餐。
整栋楼住的都是毕业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走下楼梯能听到自己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心里有些感慨。
走到一楼,出了宿舍楼门口下台阶。突然,一脚踩空,哎吆一声往前摔倒。好在多年武术套路锻炼,让他身手还算敏捷,就地一个前滚翻,没有摔伤。
就在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他的身后,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爬起来扭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装满了水的暖瓶,正好砸在他摔倒之前站立的台阶上,热水溅到了他的身上。
这要是刚才没摔这一跤,这装满水的暖瓶直接砸在脑袋上,只怕自己得拿着毕业派遣证去阎罗王那报到去了。
他气得仰头往上一瞧,却没见到有谁探头出来看,也不知道这个装满水的暖瓶是从几楼扔下来的。
“TMD是谁?那么操蛋,想谋杀啊?”萧鹰气得破口大骂,可是还是没有什么人探头出来。
这栋毕业生楼差不多都走空了,没有什么人。萧鹰突然感到后脊梁有些发冷,想起看过的一部香港鬼片里的情节,有人从楼上扔东西下来,差点砸到人,可是上去查看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死人的牌位。
难道是鬼魂干的?
萧鹰想到这里,嘴里原本准备往外吐的滔滔不绝的脏话赶紧咽到肚子里头去了。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又打量了一下楼上,然后拣起饭盒,赶紧快步往食堂走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萧鹰在嘴里不停嘟囔着,刚才这场惊险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脑海中突然冒出前天晚上的那奇怪的梦,那一人多高不停绕着他转来转去的金光闪闪的菩萨塑像,难道是因为自己有菩萨保佑,这才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劫?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
他念叨着来到食堂门口,看见一张布告贴在食堂大门旁的墙上。上前一看,正是给丁红和他男朋友的处分决定。布告上没有说未婚先孕什么的,估计学校也觉得说出去没什么脸面,只说他们违反了校纪校规,给与他男朋友严重警告处分,给丁红则是最轻的警告处分。
见没有影响到分配,萧鹰松了一口气。警告处分是可以撤销的,一定时间没有再违纪就能撤销了。
吃完早饭,他拿着饭盒返回宿舍楼。
到楼下,他紧张地抬头看着上面,这才慢慢走了进去,随时准备闪避楼上的高空坠物,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平安地进到了楼里。
他回到宿舍,开始做准备工作。
他把昨晚上用过的毛笔在报纸上使劲的搓,把上面剩下的墨汁的搓得差不多了,然后对着镜子,在自己的上嘴唇和下巴上点出了不少若有若无的黑点子,远远看了,倒像是生满了胡茬似的。这样看起来显得老成。
然后,他把所有的钱都揣到身上,总共有将近两百块。这里面大部分的钱是学校发的派遣费。他要用这笔钱来作为他计划的启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