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渐渐淡去,黎清玥转头看向东皇琰月,只见她唇角弧度扩大,一抹绝美的笑容绽开,却仍掩不住眼底的伤怀。
她缓缓闭眼,纤手轻抬再次一挥——
少女的厉喝声突兀地响起:
“凌亦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清玥猛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东皇琰月手持利剑直指前方,眼中是熊熊怒火。
而她对面的男子,一头白发迎风舞动,原本的浅灰色凤眸已变为血琉璃般晶莹的赤红色。
凌亦寒剑眉微微挑起,声音淡漠:
“你认得本殿?”
东皇琰月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你……你再说一遍?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凌亦寒眉心微凝,语气仍是漠然:
“许是曾经认得,但,本殿对不记得的事没兴趣,念在你许是看在往日旧交的份上,今日你擅闯凌族重地之事,本殿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开吧。”
黎清玥看着这场景,已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
男子看向东皇琰月的眼中一片淡漠,丝毫再无往日情意。
她想起萧煌说过的,关于凌族圣子血脉觉醒的事:过往一切尽数遗忘,越是情深,抛却得越是彻底。
看着凌亦寒那漠然的目光,黎清玥从未如此刻这般庆幸。
幸好,萧煌对她,仍一如既往。
眼前的画面已再次变换——
一个白袍女子浑身是血,瘫倒在地,脸上却是既得意又讥讽的笑。
黎清玥已能从那衣袍的纹样中认出,这是一个祭司,而且级别似乎比她在凌族曾见过的那些,都要高。
她心中有些猜测:萧煌手下的三殿中,有大长老、大尊者,却不知为何唯独没有大祭司。
东皇琰月冷厉的声音响起:
“大祭司,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果然眼前这女子,便是千年前凌族的大祭司。
大祭司吐了一口血,脸上的笑意却扩大,直至有些扭曲:
“呵呵呵呵……东皇琰月,你想不到吧,本座就算处处不及你,但却有一样本事,是你永远也学不会的!”
“本座殚精竭虑钻研三年,终于完美地将血脉笛曲修改成功!唯有这一次,你绝对赢不了本座!”
东皇琰月剑尖直指她的咽喉,不敢置信道:
“你竟修改了身脉笛曲?”
“哈哈哈哈哈……”大祭司狂笑起来。
“想不到吧!本座可是凌族百年难遇的奇才!他再爱你又如何?你就算有本事打下天下,却再也别想得到他的心了!哈哈哈哈哈……”
东皇琰月眼底杀意骤现,又硬生生压下,咬牙切齿道:
“很好,既然你有本事将笛曲修改,自然也有办法让他恢复原状!”
大祭司一边狂笑一边得意道:
“我当然有啊!但……”
她说到一半,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东皇琰月身后:
“圣子殿下救我!”
东皇琰月心头一惊,回过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就在这一瞬间,大祭司已猛地向前一冲,长剑直直透过她的心口!
东皇琰月回过头,神色一凛:
“你!”
大祭司口中鲜血狂涌,狰狞地笑着吐出最后几个字:
“你……永远都……没机会了……”
话音落下,她的头已垂下,彻底断了生机。
东皇琰月怔怔地站在原地,眼底震惊、复杂、担忧交替不断,半晌没有动作。
突然,一道带着杀意的剑气直直地袭来!
她猛地拔剑闪身,看向不远处出现的白发男子,眼底现出痛色。
凌亦寒血色凤眸冷厉,举剑直指向她:
“尔敢杀我族大祭司,便准备好偿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