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劝走了耿冬冬爸爸,回到办公室面对苏湜,温校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有一种无力感。
“校长出面,这个家长总该答应去做智残鉴定了吧?”苏湜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温校长。
温月朗解读着苏湜的目光,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所畏惧,还有不受条条框框束缚的叛逆,温月朗在心里莫名打了个冷战。
这个他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女孩子好像身上长着反骨,血液里长着逆鳞,让人对她无所适从。
见温月朗沉默不语,苏湜放下水杯,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到了校长办公桌上,冷笑说道:“那不识趣的家长竟然连校长的面子都不给吗?怪不得会生一个傻子出来。”
“苏湜,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们能不能学会尊重他人?”
这个时候,校长居然还在跟她讲道理,苏湜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苏湜是个讲道理的人吗?
“温叔叔,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吗?我苏湜这辈子只尊重一个人,那就是我爸爸;只尊重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唱歌梦想!”
温月朗也不想和苏湜谈这个老掉牙的没有营养的话题,苏湜晚上坐在校长室里的目的也不为谈梦想,她冲温月朗摆摆手,说道:“智残鉴定不做也可以,学校帮他办休学吧!休学一年后留级到二年级重新读起,看看这个我教不好的傻子,别的老师有多高明,可以把他教好。”
“苏湜,休学是休学,留级是留级,休学绝对不能成为变相留级的手段!”
“那还是让他去做智残鉴定吧!我说了,只要办了‘随班就读’手续,不拉我们班平均分后腿就好。”
温月朗头痛的感觉越重了,如果是他的女儿,如果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会……温月朗努力压下想揍苏湜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和苏湜商量:“据我所知,这个耿冬冬数学成绩不差的,也有考八十来分呢!”
“数学和语文能比吗?只要耿冬冬前后左右转一转脑袋,他就算不能自己考,也能自己抄个八十来分吧?”
“苏湜,你能不能别这么埋汰咱们学校和你的同事?哪一次考试,咱们的考场没有经过严格的布置?咱们实验小学的好质量是全体老师们兢兢业业才得来的……”温月朗激动地提高了音调。
“所以你们就可以埋汰我?”苏湜的声音比温月朗还大,“因为我有个唱歌的梦想,你们所有人便觉得我教书不认真,我不务正业,不管我有没有好好教书,在你们眼中我就是没有好好教书,我们班语文成绩差就是因为我不会教教不好!”
“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你们班数学成绩可以和年段其他班级差不多的平均分,而你们班的语文成绩却总是比别的平行班差那么多,不是你不会教教不好是什么?”
温月朗第一次脸红脖子粗的后果是吃了苏湜一记鞋巴。
病房内,江新男有些唏嘘,同申文学说道:“幸好那晚苏湜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估计校长额头上非得肿个大包不可。”
申文学同情校长之余,还是不忘八卦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个老实巴交的江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和苏湜配班的数学老师一直等在校长室外,只是校长忘记叫她进去谈话了……”
好吧,有些女同志的嘴,飞毛的腿啊!
江新男下午还有课,必须先走。约好了上完课就立马过来陪申文学,可是才走一会儿,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申文学对着门外说:“你个丢三落四的,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你这么来回几趟,小心迟到!”
话音甫落,进来一人,申文学忙从床上坐起身,手脚局促得无处安放。
“局……局长,您怎么来了?”
“上班路上,顺道给申老师带一样东西过来。”华建敏说着将一支药膏放到病床边的储物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