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简封侯微愣了下:“奥?”
他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她啊!十一点?通常用不到这个时候,她就离开了!
“可有什么话传进来?”
她每次来,基本都是在一个地方窝着,最晚九点半也就离开了,今天,莫不是有什么事?
摇了摇头,管家回道:“没有,连门口都没靠近…还在原地…”
正掂量着要不要说‘天气不太好,要不要让她进来’,刚要张口,却见简封侯挥手,当即,管家又退了出去。
***
门外,低头,抱着双膝蜷坐在角落里,元沁整个身体都瑟缩成了一团,长发散落肩头盖在身上,整个人呆呆地,眼神也有些空洞。
从小到大,每次受了委屈或者心情不好,她都只能这样——熬过去。
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怕母亲担心,她不敢说,后来,回到了父亲身边,她是不想说,说了也没用,父亲根本不会相信她,反倒总怪她不懂事,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自己承受。
被安影川夺了初吻,她也只是回家刷了几次牙;失去第一次,她很快就能接受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遭遇了什么,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哭,除了让她自己变得软弱、更可怜之外,毫无益处,所以,无论吃多少苦,她很少流泪,她太清楚,不管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挣,吃苦受累挨打委屈,都是必然。
可今晚,她却难受了!
既不是初吻也不是第一次,可她偏偏就矫情到了针眼里,怎么都拔不出来,整颗心都像是要被一种莫名委屈的情愫给蹂烂了——
简封侯走出的时候,就见她可怜巴巴地半背身蜷在角落里,像是被丢弃的流浪猫一般,蔫蔫地,整个像被抽干了,万全没有往日兴致勃勃、等待的风采,此时,冷风瑟瑟,空气里还零星有了些湿意。
心突然就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下,拢了下外套,简封侯走了过去:“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守门吗?”
恍惚中,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缓缓抬眸,眸光还是涣散的。
慢半拍地,她才讷讷地爬起、站直了身子,望着他,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
上前,双臂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元沁本能地在他身前蹭了蹭。
其实,每次受了委屈,她都很想要有个人能抱抱她,有个肩膀可以给她靠一靠。曾经,她愿意跟着安影川,义无反顾,从不在乎他是好是坏,也仅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为她打架的…
也许潜意识里,她真得已经把简封侯当成自己人了,受了委屈,不知不觉地却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这一刻,能抱抱他,汲取一点温暖,元沁突然觉得很窝心,这一趟没白来。
心思满足中渐归平静,怕他生厌,抱了他一会儿,她便很识趣地收回了手,缓缓退开,正准备离去,一阵凉风拂过:
“阿嚏!”
垂眸,简封侯就捕捉到了她唇间的异样,眸色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