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叫!”六爷怒气不见,端起茶杯。
“好嘞!叫小玲珑过来说书嘞!”掌柜的吆喝一声,攥着报纸走了。
抹身进了柜台,把报纸交给小徒弟,“拿后灶上点火使!”
小徒弟有些懵,“这...报纸点火?”
“那你以为呢?擦屁股他都硬!”掌柜的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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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淮西留守总管府。
这是一处大宅,前头是淮西留守衙门,后边是住宅。
另外这地方还有个别名,公主府。
因为现任的淮西留守是永嘉公主的驸马,武定侯郭英之子郭镇。
郭镇正二十七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朝气与稳重并存,有威严也有冲劲。
他站在镜子前头,仔细的扎着盔甲上的皮带,让身形显得更加挺拔。
这时,永嘉公主从外头进来。
看外表,这位永嘉公主跟郭惠妃面容很是相似。但眼神之间却截然不同,郭惠妃是雍容华贵,而她则是眉宇之中带着几分泼辣还有跋扈。
“驸马这早就要出去?”永嘉公主问道。
“嗯!”郭镇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先去皇陵然后去祖陵!”说着,顿了顿,“要两天!”
永嘉公主没想到丈夫今日这么和气,下意识的一愣。
紧接着开口道,“你去泗州祖陵?那正好,我这有点东西,你给我拿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带去!”说着,一笑,“放心不是什么违禁品,就是些吃的用的,连累不到你们郭家!”
随即,又哼了一声,“好好的藩王,说关就给关了,真是...”
“行!”
永嘉公主再次愣住!
以前每次让郭镇给两个哥哥带东西,他都是一推三六五不情不愿,而且满嘴大道理。今儿这么痛快的答应,还真有些始料未及。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永嘉公主皱眉道。
“那咱俩再吵一架,然后我勉为其难?”郭镇笑道。
“德行!”永嘉公主白他一眼,“早这样多好?平日让你帮个忙,你就臭着脸!”说着,转身吩咐下人道,“把准备的衣裳被褥带上,再把去年父皇赏的御酒带上两坛.....那个....书也带些,给他们解闷!”
这时,郭镇开口道,“书不行?你是知道的,带字的东西犯忌讳!”
“犯什么忌讳?看书都不行,谁家的道理.....”永嘉公主马上大声道,“是怕有人夹带书信?我哥哥们都圈着,谁敢.....”
“行行行行!”郭镇一阵头疼,忙道,“你说带什么就带什么!”
“你....”顿时,永嘉公主一身的力气没处使了。
她总觉得,驸马今天很古怪!
~~
中都皇陵,距离淮西留守衙门只有一个时辰的路。
郭镇带着亲兵,在晌午之前就纵马赶到。
“那两位如何?”郭镇把看守楚王宁王周王的军校叫来,低声问道。
“几位爷整日吵吵着喝酒!”军校低声道,“五爷六爷还是骂不绝口,十七爷倒是醉了就睡,醒了接着喝,还要女人!”
“嗯!”郭镇点头,“带我去厨房看看!”
说是圈禁,其实饮食上并未克扣,厨房里应有尽有。
郭镇走到酒坛子前,打开盖子低头闻了闻,微微皱眉。
顿时那军校有些紧张起来,因为那里面都是劣酒。
皇帝不克扣他叔叔们的饮食,可这些看守却指望着饮食上弄油水呢!按常例,一人一天十斤小猪肉,五斤羊肉,鸡鸭鱼另算,还有二斤大油,各色调味,各种瓜果酒品,还有衣裳料子,皮货....
日复一日下来,油水多着呢!
“去给我拿个勺子,我试试这酒!”郭镇吩咐道。
“是!”军校忙不迭的转身寻找。
就在他转身的间隙,郭镇袖子一抖,一个药包打开粉末无声的倒进去。
等勺子过来,郭英搅拌几下,又闻了闻,却没喝。
“各位爷的酒,要就给!”郭英放下勺子,拍拍手,“毕竟,就这么点盼头了不是?”随后,嘱咐道,“记着啊,不许侍奉不周,往后每个月都来!”
“嘿嘿,您放心!”军校心中踏实了,不住点头。
然后郭镇好似例行公事一般,走马观花的看看再度上马本向泗州。
~~
到了泗州应该也是如此。
药,一点点的下。
然后,人一个个的死。区别在于谁先谁后,而且还让外人看不出来,都以为是喝酒喝死的。
有些人还是死了好,大伙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