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您吃饭没有?”郭珍又问道。
“那个....我这跟太子爷说事...”郭官僧苦笑道。
“哦!”郭珍哦了声,然后继续站在六斤身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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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耿璿忍不住肩膀耸动。
郭镇脸都黑了,真想冲进去给儿子一个大耳瓜子,再踹上几脚。
太子爷面前,你叫什么四叔?有你打招呼说话的地儿吗?
你还唠上家常了?吃饭没?用不用给你烫壶酒,你俩喝点?
再说太子爷见外臣,你不赶紧出来还在那站着干什么?
“叫你来有个事儿!”六斤对郭官僧是直接开门见山。
郭官僧忙俯身,“太子爷您吩咐....”
“您们锦衣卫这几天忙的很,是吧?”
“这个....”郭官僧组织下措辞,低声道,“臣主管北镇抚司,倒是没什么忙的.....”
其实,暗地里郭官僧忙的要死。
锦衣卫他们是在明,他是在暗。
“好,那孤给你个差事....”
闻言,郭官僧诧异的抬头。
“老二是怎么知道父皇那边的药里被王伯下令加了其他的药呢?”六斤看着郭官僧的眼睛,“定是跟御前的人有勾结....是谁?”
猛的,郭官僧心里灵机一动。
沉思片刻开口道,“殿下,这事应该是何都堂在查吧....”
说着,他犹豫片刻,又低声道,“据臣所知,尚食监的司库太监李不全好似颇有嫌疑......这话是二爷身边的太监说的,说李不全在回宫拿药的时候,跟二爷见过.....不过这事毕竟是要慎重,也怀疑还有其他人在幕后指使,所以要一步步的查....”
他口口声声都是听说....
其实这些内幕,他比谁都清楚!
因为这些奴婢就是敬事房那边审的,他隔着帘子旁听的。
“那这么说,那个李不全死了你也知道了?”六斤又道。
“是!”郭官僧马上躬身道,“听说是在山上的打水的井中,发现了他的尸首!何都堂亲自带人去查的,现在还没回来....”
说着,他沉吟起来,“何都堂办事一向是滴水不漏,凡事都要水落石出...”
“哼!”六斤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越发恼怒。
“嗯,而且李不全此时死亡,疑点重重......”
“孤看来,何都堂是不是有些太.....”六斤忽然开口打断郭官僧,“太....故意的....立功心切!”
郭官僧抬头,忽对上六斤的目光,又赶紧低头挪开。
太子的目光好似能看穿人的心肝肺!
郭官僧明白,其实无论是青眼也好暗影也好,对外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秘密。但对太子爷来说,应该是影影绰绰知道他们的存在的。
不,不是应该,而是一定。
因为这位太子爷,可是自小就在太祖高皇帝身边长大的。
从落生,就被宫里太监们的老祖宗朴大总管,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太子爷叫我来,不单是表达对何广义的不瞒,还是在点我......?”
“出事之前,不见他察觉什么,出了事他比谁都积极!”
六斤没好气咣一下踢了一脚碳炉,“可他也不想想,这是一般的事吗?涉及到父皇,孤,王伯,宗室....还有孤的二弟!查到最后,就一个结果,我们朱家人都颜面扫地,治家无方,教子无方....”
“父皇有怜子之心,不愿意追究...可他何广义呢?非要逼得父皇下不来台,逼的二弟没活路吗?”六斤又道,“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上次琪哥那档子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郭官僧的头垂的更低了。
屋外,耿璿跟郭镇对视一眼,默契的低头各自散去。
唯有郭珍,依旧瞪着大眼睛,站在六斤身后。
“查,是要查的,尤其是父皇身边,可是总要讲个方式方法吧?”六斤又道。
“这个...”郭官僧沉吟片刻,“何都堂办事,一向是雷厉风行....”
“你在帮他说好话?”
“臣不敢!”
“哦,他现在怀疑你太监叫什么......?”
边上,郭珍马上歪着肩膀搭话,“回太子爷,叫李不全.....嘿嘿,听这名儿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怀疑李不全的死有问题.....”
说着,六斤压低声音吗,“李不全身后到底有没有指使,只有他自己还有二弟知道,对吧!二弟那边说了谁指使了吗?”
“呃.....”郭官僧迟疑片刻,“臣等未得到旨意,谁敢问二爷呀?”
“你看....你自己琢磨!”
这不用琢磨,皇上要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早就亲自问二皇子了。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那背后之人藏得很深,其实二爷自己也不知道.........